“这倒算是个好法子,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白明理点点头。
方长鸣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再说了,男人嘛肯定都觉得不到万不得已, 不会把这种事摆到明面上。”
“我如果真放出话来,我因为某某某件事留下了心理阴影,结果不行了。”
“别人肯定不会怀疑, 再说了,咱们明面上根本没什么交流, 最多就是君臣相得,这谣言传得过于离谱了,好好筹谋一下还能给我按个美强惨的人设。”
白明理仔细想想, 这似乎也说得过去,而且这心理疾病,你说一两年能好, 正常。
两三年能好也正常。
十几年不好, 更正常啊。
反正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最终解释权在自己手中,不在敌人手中!
还真是方长鸣的办事风格。
“所以某某某事,到底是什么事?”白明理笑着问道, “能影响你的心情,估计不是件小事。”
“哎呀, 这个嘛我都想好了。”
“我当年选官之后前往岭南,遇到了几波人截杀, 就是我那个渣爹弄得,想要我直接在路上死在匪徒之手,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招惹上唐丞相了。”
说起这些事,方长鸣面上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
他这个人的感情实在有些淡薄,能让他真正上心的人很少。
所以这些事并不能在情感方面伤害到他。
只不过这些事对当时弱小的他来说,特别难对付。
“当时我为了躲过截杀一不小心闯进了一个很小的村子,那个村子干着拍花子的活,整个村都干这个。抓来的小孩有男有女,那些人平日就是普通的村民,除了本村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还兼职当人贩子。”方长鸣回忆着,他摇摇头,对着这种乱象,当时的他是真的有心无力。
这年头人口买卖在一定程度上是合法的,但那是一定程度官家有文牒的人牙子和拍花子还是不一样的。
“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有点恶心。”
阴影算不上,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情十分低落,加上遇到这种事,愤怒和无力交杂,方长鸣对那档子事确实是从那时候更加不热衷的。
后来又有小妹被掳走那件事。
方长鸣就真觉得自己过非常好了。
方长鸣的表情称不上好看,他记得当时他杀退了一批人,娘亲和小妹实在太累了,他能坚持她们却坚持不了,方长鸣只能带着人投宿。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他带的人多给的钱足,那村老也是乖觉,知道他们不好惹,更别说游银钱赚,不好节外生枝,村子的人倒是没有想要对他们一行人下手。
只是他看出了端倪,收集了些证据,最后把证据交给了当地比较有名的几个大姓人家的族老。
他那时候的身份敏感,真要去报官,他担心遇到唐丞相一党的官员,到时候别好事没办成反而连累了旁人。
他只是匆匆地走了,小妹和娘亲都没有察觉到问题。
他身上带着弓弩还有雇来的镖师,艰难地抵达了岭南。
“后来我派人悄悄打听过,周围村子的族老中有几个硬气的不乐意和稀泥,那些拍花子刚开始也对周围的孩子下手,那些族老其中就有几人丢了孙辈,现在的孩子能养到四五岁就不容易。那些族老又查出了些证据,直接告到了县衙中。”
方长鸣撸起袖子露出左臂上的一道疤痕:“这是贼人用刀砍出来的。”
白明理震惊地看向他臂膀上的伤疤,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方长鸣赴任的一路十分艰难,他也知道方长鸣受了点伤,但是他不知道方长鸣肩膀到大臂上还留下了这么一条疤痕。
这是小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