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陆卓勋放下温焓,却又不肯完全放下。

温焓第一次落地的时候,脚踩在他的皮鞋上,于是赶忙抬起腿。

陆卓勋就又把他抱起来。

反复几次,温焓才确定,陆卓勋就是要他踩在自己脚上。

温焓试探的踩上去,陆卓勋立马心满意足,仿佛跳轻柔的华尔兹一般,抱着他轻轻晃动。

气氛静谧到让人想永远停留。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电灯泡永不缺席。

*

“温,温,温.....,啊!”

相拥的俩人同时回神,与来人六目相对。

陆卓勋眯起眼睛,是合不拢腿。

在陆卓勋愈来愈可怕的目光里,那人打个激灵,噔!噔!噔!光速后退好几步,直到与从走廊拐出来的沈临、秦瑜、冯啸,还有罗伊斯撞到一起。

然后他仿佛找到靠山一般,迅速绕过前面的秦瑜和冯啸,窜到沈临旁边,把脑袋藏到他身后,撅着屁、股,从沈临的脖子处露出半颗脑袋,和没捂住的一只眼睛偷看。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过来的时候你俩已经松开了,没抱在一起!”

温焓:“......”

“除了人以群分的原因外,他为什么往沈临身后躲?”陆卓勋的语气算不上友好。

温焓扶额,“当初入职培训,是沈临帮他做的。”

“你知道雏鸟情节吗?”陆卓勋眼里闪过不赞成。

温焓:“......”

温焓叹气:“是我失职了。”

短促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陆卓勋的眼里满是戏谑。

按照平时,温焓大概会冲上来和他扭打几下。

然而此时他并没有动,纤长的睫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又呆又乖。

雏鸟情节......

温焓在内心反复的咀嚼这几个字。

刚刚一下台,他就迫不及待的找陆卓勋,这算不算雏鸟情节?

从记事开始,温焓活的如同一只没人要的小野狗,只要饿不死,就没有人关心他疼不疼,怕不怕,冷不冷。

有时候大一点的孩子会抢他的食物,饿是儿时最鲜明的记忆。

如果不想挨饿,那么就要靠自己去争。

进入组织后,他能吃饱了,可更需要时刻保持强大,否则失去的不再是食物那么简单,而是性命,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救自己。

十八岁带队之前,温焓是一匹独狼,十八岁之后,无数次浴血,才有了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伙伴。

可他是队长,是如雷贯耳的巫师,他早已习惯把自己放在庇护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