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眼泪一掉就止不住,繁杂的情绪在心里蔓延,裴煜上前,伸手抓住祁思言的肩膀,声音放柔了些:“言言,你受伤,有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吗?还是只是怕我担心?”
见裴煜低头,祁思言收住了眼泪,用裴煜的袖子擦了擦脸,随即冷哼一声,声音也平静下来:“怕你担心,倒是你,从我过完生辰就不来找我,眼睛下面一团黑色,快跟后山养的熊猫一个样了,上朝的时候我真想给你递个枕头,你怎么了嘛?”
“我……”
裴煜想到那些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即使祁思言在往后漫长的余生里后悔,他也不会放人。
“你担心我吗?”裴煜问道。
“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在嘲笑你?”祁思言气的直接甩开裴煜的手大步往前走。
他本来就是刻意等,还未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我问你的伤,也是担心你。”裴煜拉着他的手,也没停,带着他慢慢散步回东宫:“我们两个事一样的心情,倘若我不告诉你,你心情如何?”
祁思言没说话了。
他觉得裴煜说的有点道理,不告诉裴煜无非是不想让他担心,但是不告诉裴煜,他只会更加担心。
“哦。”他慢吞吞地道:“知道了,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你不能生气。”
他把江清越的事情说了一遍。
“都说了,你别生气。”
祁思言察觉到裴煜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和被愈发紧攥的手指,声音如同蚊蝇一般,心虚至极:“我知道我心眼不够,没有察觉到异样,你可以说教我。”
气氛凝滞在周围,祁思言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多加小心提防,是他自己的错。
“倘若他下的是子蛊呢?你当如何?倘若他放的是含有毒的蛊虫呢?是朝着你所说的木偶蛊呢?你有如何?”裴煜并未质问,而是看着祁思言,缓缓道:“你想过吗?”
“对不起。”祁思言额头抵着裴煜的肩膀:“我错了,但是我如果中了其它蛊,就不会隐瞒,我会直接让人杀了江清越。”
“你确实错了。”裴煜冷冷地道:“在得知他给你下蛊后,你就该杀了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