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越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带着灼热,全力克制着自己远离祁思言,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祁思言:“没事,很快就好了。”
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正常,反倒是祁思言即使种了蛊,身体也并没有任何不适,连指尖的伤口血也止住了,只留下了一个红点。
初时的惶恐不安慢慢止住,祁思言冷静下来,目光冰冷地望着靠在门框上喘气的男人:“江清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给我下情蛊?”
他看着江清越面色潮红地倚靠在门上,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我给你下的是母蛊,子蛊永远会受制于母蛊,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霎时间,祁思言连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心情极度复杂地望着江清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狼狈至极地江清越卸了全身力道,像是丢盔弃甲了般,颓废地捂住脸,肩膀颤栗的厉害,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像是死咬着唇般的呜咽。
祁思言忽然沉默下来。
“你怎么突然不喜欢我了。”他迷茫又懵懂地问祁思言:“为什么一觉醒来,我总觉得,我的心脏空了一块。”
刚刚失去记忆的江清越,根本想不懂,为什么祁思言忽然就不要他了,他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爱祁思言爱的要命一样,他失去了前世最为重要的和祁思言度过的点点滴滴,他所有的债全部一笔勾销,但同时也弄丢了记忆中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祁思言。
“江清越。”祁思言语气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想扶他去软塌,毕竟挡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倘若叫来奴婢,那误会可就大了,他们两个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边扶边道:“你先呆在这里,我去给你叫太医,放心,秘密的,不会有人看到你的样子,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会让独孤御把你的情蛊解了。”
情蛊一旦种下,子蛊就会发作,会浑身燥热不安,期待着母蛊的安抚,所以江清越在刚刚种下的时候选择了离祁思言远远的。
江清越一碰到祁思言就宛如身处烈火中的触到一抹冰冷的水汽,溺水之人碰到的一块浮木,两人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他便直接抓住了祁思言的手:“你别走……”
祁思言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连忙甩开江清越的手,发觉自己无法甩开便用另一只手去掰,他厉声呵斥:“放开,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