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完全想不到,在这种环境下,裴煜居然能说出这种类似于调情的话语,某种隐秘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祁思言心里升温,刺激的祁思言浑身都轻轻颤栗了一下。
所幸他表现的没有任何差池,规规矩矩的完成了祭祖仪式。
接着是登上大殿,朝着皇位上的父亲跪拜,由皇上亲手给他带上象征着成年的太子发冠。
大殿一侧,是按照身份地位排列的皇室权贵和他国使臣,另一侧,是黎外祖,黎晔,裴煜,严沐尧,炽烈,沐涵等一众江湖好友,唯有大殿中人无需跪拜。
殿外,是所有朝堂大臣以及蓄势待发的的军队,他们将整个皇宫紧紧包围的密不透风,整个大军,一直蔓延到了整个紫禁城外。
随着发冠落在头上,祁思言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父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里满是对儿子的喜爱,心里有些酸涩,无端想哭。
钟声敲响,殿外所有的大臣,士兵,各个地方正在做事的太监,宫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恭贺太子殿下生辰安康,福泽绵长。”
江清越跪在殿外,望着大开的宫门中,祁思言的少年身形,和他身侧的那些鲜衣怒马的朋友伙伴,前世,在里面的是他,跪在外面的才是严沐尧。
那时候另一侧之后他站在裴煜的身后,祁思言却在转身的第一时间对自己展颜一笑,他清晰地看到这位高不可攀的国师脸上的失落。
然而现在,他与祁思言的前面隔着身份与地位的无数跪拜身影,他的视线连祁思言的背影都找不到。
他宛如和普通的,注视着祁思言的朝臣没有区别。
这样的距离太遥远了,他想要离祁思言近一些,却毫无办法。
而白成薪连大殿都是交了钱去的,他穿着甲胄跪在台阶的下方,由着身份原因不能抬头直视,只能看到祁思言的影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仿佛前世他跟随祁思言踏上台阶,俯视着那些阶层比他高那么多的朝臣,欺负他的士兵跪在他面前,只是一场梦。
他又何尝不悔呢?
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士兵,只能看到一个影子,甚至还要交钱打点才能有资格看见祁思言的影子。
剩个宋离歌,早已不知道消失在了哪个角落,最后一次有人见着他,他衣着褴褛,头发上面全是脏污,或许是疯了,或许是死了,总之无人在意。
庄严肃穆的成人礼结束,祁思言肚子空空,在准备宴席的休息时候,脱了厚重的成人礼衣裳,坐在休息的宫室上,哼哧哼哧地炫了一碗皇上亲手下厨煮的长寿面,皇上没下过厨,但是长寿面学学就足够,味道也很不错,每个皇子成年都有母妃煮面,祁思言生母早逝,皇帝不愿委屈了他,也不算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