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将成抱上马背,动作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到了成,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一路往营地而去。
成不过是装死,但流血是真的,小小的伤口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做甚么数,但偏偏对于五感敏锐的成来说,几乎是致命伤。
方才受伤之时,成的玉佩跌落出去,伤口一下子难以控制,流了许多的血,幸而现在整块的大傩伥子玉佩都在成手中,抑制住了血流的情况。
不过成因着失血的缘故,还是有些疲惫,浑身无力,加之日前又是落水,又是“整夜操劳”,身子难免透支,靠在嬴政宽阔的怀中,枕着便宜哥哥“伟大的”胸肌,总觉得异常安心,不由自主便沉睡了过去。
成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轻轻的抚摸自己的面颊,那种轻柔的抚摸温柔又舒服,让成异常的依恋。
“儿……”
“快醒醒……”
“醒醒……”
“唔……?”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一瞬间眼神还没有焦距,便看到一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自己面前,和往日里一般无二,那是嬴政。
“哥哥……”成无意识的呢喃。
他唤完之后,这才彻底醒过梦来,睁大了眼目,眼眸转的飞快,看了看四周,不是在墓地,怕是已然回到了营地,这里是秦王下榻的御营大帐。
成的眼睛转得飞快,仔细的打量着嬴政的面容,伸手抓了抓,想要抓住大傩伥子玉佩,偷听嬴政此时此刻的心声。
啪!
嬴政的大手一压,按住成的手掌,不让他去摸大傩伥子玉佩。
成:“……”
嬴政幽幽的开口:“儿,你能个儿了。”
成:“……”
嬴政又道:“七年不见,长大了,也本事了不少,知晓瞒着为兄。”
成张口道:“我……”
还没辩解成功,嬴政第三次开口:“还懂得装死骗哥哥。”
成:“……”
成挤出一抹干笑,他此时无法读心,但看着便宜哥哥的面容,合该不是真的生气动怒,再者说了,自己刚才还救了他一命,热乎乎的呢。
成立刻拿出自己的撒手锏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错?”嬴政道:“错在何处?”
成:“……”送命题会迟到,但决计不会不到!
成硬着头皮道:“不该……不该瞒着哥哥。”
嬴政沉声道:“为何瞒着为兄?”
成沉默了一阵子,轻声道:“其实是因着害怕。”
“害怕?”嬴政反诘。
成轻笑了一声:“七年了,兄长已为秦王,而却为楚人,秦楚这几年激化的厉害,不断冲突,再者……兄长之所以顺利即位,便是因着除秦王之外,再无名正言顺,若是突然蹦出来,便是我没有叛乱犯上的心思,也难保旁人没有,……本不想给兄长惹事儿。”
嬴政沉默的凝视着成,突然道:“你好生歇息罢。”
说罢,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成虽然没有读心,但是敏锐的感觉到,嬴政一定生气了,而且相当生气,以至于不愿意搭理自己。
“哥哥!”成赶紧拉开锦被从榻上下来,想要去追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