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死死憋着笑,看着顶着一张黑脸坐在身旁的傅啸谨,很是认真地问道,“你说,傅老头会不会气的直接跟傅啸远断绝父子关系?”

傅啸谨回答的毫不犹豫,“不会。”

燕长歌歪了歪头,“为什么?傅啸远都害他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这种儿子不扔了,难道留着过年啊?”

傅啸谨冷笑一声,“他可不就这样吗。宁可容忍一个让他丢脸丢到家的废物,也不允许存在一个威胁他权柄的能者。只因为废物更会逆来顺受,满足他那在傅家说一不二的掌控欲。”

而且,现在的重点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只能暂时忍受傅啸远的一些问题。

毕竟自己这个大儿子他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另一个什么“三少爷”,又刚刚出了他妈给老头子戴绿帽的事儿,自己也在医院里躺着。

这个时候。非得在傅啸远和那个“三少爷”里面选,老头子除了咬牙留着傅啸远,还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以后么,傅啸远和那个傅啸天,到底谁会被拔高一筹,那可就说不准了。

“啧~”

燕长歌表示对这种心思阴绝又自私到极致的老头子实在不敢恭维,“他可真是想不开,人都老了,放权不是迟早的事,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把一家人搞得这么难看干什么?真想捏权捏到进棺材前一天?不怕到时候他的儿子们连口棺材都不给他?”

“棺材?”

傅啸谨嗤笑一声,“我倒是可以早点送他进去。”

一个月后。

“怎么样?”

傅老头子阴沉着一张脸,浑身上下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反而透着一股沧桑与疲惫,就连以前还可以因为气势被忽略几分的老态,此时也仿佛被摘掉了滤镜,再也无法让人忽略。

“…我们安插进燕氏的人,给我们送的是假消息……不但没有成功,还被反算计了一把,亏了一大笔……我怀疑,燕氏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我们安排的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故意让他知道了虚假消息。”

傅啸远唇角微微颤了颤,听到他的问话,整个人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了缩脖子。

也不知道这一个月里,究竟遭受了什么,人看起来越来越气懦了。

“废物!你在这给我事后诸葛亮呢!”

傅老爷子气了个倒仰,手里拐杖哒哒哒狠狠戳了戳地面。

“爸……”

傅啸远看到他生气,是一点儿辩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哪怕,明明那个人是傅老爷子之前自己安排的,也是傅老爷子说那个人可信,只是交给他去接收消息并应对的……

可是这些话,放在以往还敢分辩几句,但这一个月以来,他却已经彻底失去了跟他辩驳的勇气。

他已经感觉到,自从酒宴那件事之后,他爸就已经对他极度失望了。

随时都有把傅啸天接回来,将他换掉的可能。

除了咬牙忍耐,卑躬屈膝地听从指挥,他什么也做不了。

“燕氏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敏锐,而且还这么有底气,”傅老爷子沉下声音来,缓缓摩挲着拐杖的木刻龙头,仿佛真有一种老年皇帝的错觉,“他们一定是找到了靠山。而在j市,敢跟傅家作对,也有那个能力敢跟傅家作对,做他们这个靠山的,就只有锦盛。”

“锦盛?”

傅啸远一愣,接着也担忧了起来,“那怎么办?爸,您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这一个月以来,锦盛的动作似乎总是很大。”

自从锦盛出现在j市,并且短短几年就快速崛起,傅氏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几次明争暗斗下来,傅氏和锦盛是敌手,已经是j市人尽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