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位长得很机密吗?
他有些浮躁,靠着椅背思考
楠
人生,答案到底会是什么?
“哥哥,有虫敲门了!”格瑞德压抑着小兴奋的嗓音出现在门口,打破了他的思绪,他转动椅子看过去,格瑞德探头扒着门,小脸红红的,很显然,很期待。
上次他知道是格瑞德自己去开门之后,就逮住这小崽子教育了三天,不看猫眼摄像头就开门放陌生虫进来,真是一只苯小虫,让格瑞德把“哥哥在家不开门,哥哥不在装没人”这名言警句刻进心里,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人,但是也长教训了。
刚刚一直在下面守着,一听到铃声就匆匆跑上来,巴巴看着苏安恙,像只求夸奖的小狗。
“速度还挺快。”他嘀咕,才四十分钟就到了。顿了顿,拍拍格瑞德的脑袋,“不错,聪明了一会。”
格瑞德心满意足,然后急得直接上手拉他,“哥哥快点快点!”
“慌什么,衣服就在那里,不会长脚跑。”他话是这么说的,然而对上了小孩幽怨的眼神,还是一把扛起他坐肩上,扶稳他的两条短腿:“走咯!”
格瑞德忍不住大笑起来,在他冲下楼梯时又忍不住捂眼尖叫,“哥哥快跑!啊!!”
苏安恙直接冲到门口,门铃还在有规律响着,他指纹解锁拉开门,眉头微微一挑。
门口站着的不是机器配送员,而是一个个子高挑,面容俊朗的虫。外套搭在手肘处,衬衫上面的扣子松开,能看到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此刻面容沉静,只是门开了后,按铃的手却还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只雄虫,安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他微微后退半步,那只虫却像是终于回过神了一样,收回僵着的手,也后退半步,微微行了个礼,“冕下,你好,我是西泽尔。”
“阁下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安恙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是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能对上这只虫的身份。
而且,他应该见过这只虫……想起来了,在医院,那对情侣!
他作了个“请”的手势,放下格瑞德让他上楼,有些不解地转身,但是半天没听到动静后,回头看去,就看见这只雄虫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关处的模样,他有些尴尬,打断了这只怪虫的发呆:“阁下,你喝什么茶,白乌可以吗?”
“当然,麻烦您了。”西泽尔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微微歉意一笑,才发现居然是这只雄虫要给自己泡茶。
但是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他按耐自己的情绪,等这位冕下重新坐回来,将茶水递给自己,抿一口才询问,“冕下,我想向您打听一只虫。”
安恙佩服地看着他,刚刚烧开的茶水就喝,是只狠虫,“什么?”
“乔洛安的未婚夫。”西泽尔语气平静,但是如果这还坐了其他的虫,任谁也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滞涩,当然,也包括安恙。
“……”
他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至于吗?为了一个瓜,大老远跑人家正主面前询问,而且,自己怎么知道乔洛安未婚夫是谁,乔洛安是谁他都不知道。
因为这只虫是编的。
看着这只虫紧绷的神色,和他被烫得通红的嘴巴,安恙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大发了,这件事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在星网最多只是被当个乐子……
虫族的虫都这么较真的吗?
西泽尔看他面露难色,以为他不愿意透露,也是,瑞西法都将这些告诉他了,绝对是他信任的虫,只是……他在自己和默溪屿的订婚宴前透露,是不是还是……
他声音冷静,“冕下,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吧。”
安恙:……
西泽尔自顾自继续说,又或者只是在发泄这些年的情绪,无虫可以倾听的事情,只能自己一遍遍消化的事情:“当年虫帝赐婚的时候,我已经写下了回绝书,但是他直接跑了。”他说出这句话时,水蓝的眼睛直直与苏安恙对视,安恙看见了他眼中的恨意与野性,就像没有被驯化的狼,明明是与乔尼一样的蓝眼睛,然而气势截然相反。
“那个,”安恙声音颤抖,试图打断他,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但是这只雄虫没有理会,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视线就落在手中的茶杯上,自顾自继续诉说:
“他隐瞒我直接混入军队参加威塔战争,把发情期的我丢在伊里斯,想把我丢给默溪屿,他总是这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虫。”
他甚至笑了一下,“我不否认我会为了权力不顾一切往上爬,我恨透了那种可以随意被掌控的生活,渴望离开十八线星,我要做这百年内唯一的雄虫将军。但是,他总是这样,觉得了解我,然后就觉得可以安排我的虫生,甚至不愿意问一下,我能不能与他离开伊里斯呢,他怎么知道,我爱权势爱过他呢,就这么直接把我丢给另一只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