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味?

这是什么可笑的判断方法?

然而迟年确实镇定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沉冷:“魏泽峰,这么多年来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可你好像一直试图毁掉我。”

“杀死他吧,年年,”奥古斯特低声道:“人类的法律约束不了我,我可以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年年想让他从肢节末端开始腐烂吗?我可以延缓腐烂的时间,他会在一个月内每天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脓肿、发炎、溃烂成恶臭的汁水......我保证,直到他的灵魂被腐蚀之前,他都能好好的活着,我知道人类畏惧疼痛,所以我会保留他感知痛觉的神经中枢,怎么样?”

其实大部分外族生物并没有‘痛觉’的感受器,他们的感知力远比人类敏锐的多,不需要依靠‘痛觉警告’来感知伤痛或疾病。

人类本质上就是个矛盾的生物,他们依赖疼痛,又惧怕疼痛,并且因此衍生出许多对付同类的‘刑具’......会自相残杀的族群并不罕见,但像人类这样,热衷于虐杀、折磨同类的却在少数。

奥古斯特杀死过不少同族、异族的生物,但给予的死亡往往非常迅速,并不热衷于听猎物发出悲鸣哀嚎。但这次不一样,有伴侣了,的伴侣是人类,觉得的伴侣会喜欢更残忍一点的猎杀手段。

“......听上去还挺不错的,”迟年若有所思:“但我们身为主角,所作所为要符合核心价值观,明白吗?”

奥古斯特:?

什么?

迟年笑了一下:“不要杀,我说过,死亡对人类来说是解脱,我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曾试图寻求过解脱......奥古斯特你明白吗?他要活着,多活几年,把欠我的东西都还回来,然后才能去死。”

奥古斯特歪了下脑袋,显然不太理解。

死亡对于卡伦星人而言无异于新生,不值得恐惧也不值得期待,们害怕的是被污染成毫无理智的怪物,或者是伴侣的死亡绝大多数卡伦星人的伴侣是外族人,死掉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你听我的,”迟年指指点点:“让他再活一段时间,让他吃够苦头。”

“好,听年年的,”奥古斯特点头:“年年想让他吃什么苦头?”

“还没想好,”迟年摇了摇头:“这件事应该交给林上将他们去想。”

为了人类的大局,林上将他们一定会绞尽脑汁的给他出主意。最了解如何折磨人类的,果然还得是人类自己。

魏泽峰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他很清楚,迟年正在跟那个陌生男人讨论如何折磨他、杀死他。

迟年已经彻底恨上他了。

魏泽峰不确定迟年到底是在编谎话恐吓他,还是真的在认真计划着要报复他,作为一个出生在法治社会的华夏人,魏泽峰更倾向于前者。

“你要杀我?”魏泽峰扯了扯嘴角,佯装镇定:“你搞清楚,杀人犯法,伤人也犯法。”

他看一眼迟年身后的男人,对上那双黑墨空茫的双瞳,脊背激起一阵颤栗的凉意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属于人类的情绪,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没有生命的物体。

魏泽峰磕磕巴巴道:“就算是外国人,也不能在华夏的领土撒野。”

确实如此,但很可惜奥古斯特不是华夏人,更不是外国人,人类的法律约束不了。

“你抖什么?”迟年摸了摸伴侣健美的胳膊,轻笑一声:“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害怕了吗?”

魏泽峰又退两步,戒备地看着他,再多走两步就能从楼梯跑下去。

“你可别死太早,”迟年并不拦他,缓声道:“我还没尽兴。”

奥古斯特扶着迟年的肩,问他:“年年想让他活多久?”

迟年想了想:“四年吧。”

魏泽峰正式跟他在一起,像个蚂蝗一样扒在他身上吸血的时间,林林总总一共四年。

奥古斯特点头道:“好。”

抬起手,在迟年面前摊开,掌心缓缓裂开一道圆形的孔洞,里面黑洞洞的,没有血肉,也不透光,像是衔接了某片陌生的空间。

魏泽峰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下意识去看迟年,迟年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感觉那是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无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