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殃是世人乃至皇宫内每一个人都认为的奸臣,他架空权势掌控权臣,如今一本本血书却像是不甘谢殃死时也受侮辱般,残忍的揭开了真相。
什么是真相,什么是奸什么是忠,跟谢殃相比,他们几人都做了什么。
如果景邵是暴君,他们定会毫不犹豫的铲除,可他身边有个谢殃,奸忠难辨的大臣。
杨野笑大笑起来,霎时便红了眼眶,他以为他还有机会,还会有与皇帝搏一搏的机会。
谢殃喜欢了皇帝十多年,他根本就没机会。
人攀明月不可得,谢殃算不上清高霁月的月光,却是水里月亮的倒影,想捞也捞不到。
杨野笑将这卷书卷悄悄拿走了,他是个卑鄙的人,就让皇帝永远不知情吧。
剩余的书卷他放到了宣政殿的角落。
夏末的一场大雨带走了猩燥,初秋的悲凉气息慢慢来临,周棠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一病不起,有时又能笑意盈盈喝药,喝完继续问窗台的白蔷开了没。
白蔷是初夏开的花,不知为什么别的白蔷都开了,就养心殿这朵不开。
1805说这朵花被养娇了,有脾气。
京城外的人们还在为几个月后的中秋做准备,皇宫内却已经许久都未上朝。
官员们已经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但好在每日上觐的奏折都有在批,朝事都没耽搁,他们不敢去跟前碍眼。
景邵并没有时间去翻阅周棠的书卷,他整日整日都呆在养心殿与周棠呆在一起,甚至连奏折都当着周棠的面直接批。
奏折里要求他立妃立后这件事引起了皇帝的不满,他大怒,下令将侍郎小姐赐给了当朝将军杨野笑,又决定立谢殃为后。
立男后,还是立谢殃这个大奸臣为后引起了全京城百姓的不满。
前所未有的第一代男后,众人惊讶连连,都恨不得谢殃早点死,别祸害了皇室。
皇帝的做法越来越向暴君靠拢,一不满意就要拿侍从泄愤,大多还都是因为周棠的病烦躁,但尽管周棠会劝景邵不要这样做,可当他再次昏迷时,却无法阻止景邵。
皇宫里的人都开始惧怕皇帝,少了崇拜多了惊恐。
江允柳不知为何也很少进宫,跟着众人一样只负责将奏折送进来,杨野笑也不再有怨言,领着婚约转而去跟侍郎小姐接触。
但对这个立后之事有意见的不只是官员们,周棠本人也是。
再一次从昏睡中苏醒,周棠摸了摸周围,感觉空气中的气息冷了很多,他又朝着空气问:“花开了吗?”
景邵牵住了他的手,看向窗台边枯萎的白蔷,沉默了一瞬回答:“没有。”
周棠叹了口气,又说:“皇上,你应该立千金们为妃子皇后,而不是我。”
景邵将额头靠在了他的额头上,放低了声音哄道:“谢殃,你不要拒绝朕。”
但实际上周棠只想说,你应该为我涨任务进度,我撑不到那个时候。
1805:“主人他没看你写的那些东西都这么爱你。”
周棠:“呃...”
周棠轻咳了几声,用力攥住了景邵的手,才妥协说道:“好吧,那等我...”
话没说完,周棠又陷入昏迷了。
景邵沉默的牵着他的手,眉宇间多了许多疲倦,他也很累,他一直在等待周棠好起来。
周棠的拒绝在景邵看来不算什么,但大臣们的声讨声太过激烈,皇帝只能只能一而在权臣面前摆下脸,然后往后延了时间。
转眼便到了中秋,家家户户在中秋这日挂上了灯彩,放飞了明灯,登上城墙顶,能看见一片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