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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年三十,是喜气洋洋和充满希望的日子。对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日本人来说,从关东军(满洲军)统帅大山岩到松山前沿的值哨小兵,都想到了要在中国人过节的最松懈时候发动攻击。在北票至义县一带发生着的激烈争夺战,就是这种想法的具体表现。
那对乃木希典大将来说,在年夜的时候发动对松山前沿之中国军队阵地的扫荡作战行动,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在黑夜中,不仅仅是中国国防军在运动、在准备。在松山的第二防御线前,一队队日军在编组着战斗队形,在稍后一点的地方,山炮、野炮、重型榴弹炮在机轮刺耳的转动声中,伴随着炮兵指挥官的口令昂起了炮口。
两个民族,两支军队在某些思维方式上有着惊人的一致。双方军队的指挥官都喜欢《孙子兵法》,都爱研究三国,都把对敌方的攻击时间选在了敌人警惕性最差的黎明。
凌晨四点,这样一个时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神经官能最低靡的时候。不过,敌对的双方现在却个个精神抖擞,准备在即将发起的进攻中给对方致命一击!
乃木希典大将的计划是对东边的中国军西北纵队实施监视性防御作战,对西南正面的中国军第六师进行集中的打击,一方面削弱中国军队如虹的士气,一方面为吃紧的松山一线争取更多的纵深空间。因此,参与对中国第六师阵地夜袭的不仅仅是京都师团,还有丰桥师团(第15师团)。
黑夜里,穿着草黄色军服的日本陆军官兵们在一线阵地后集结着,按照进攻计划形成了冲击阵列。军官们提着指挥刀,用简单的动作指挥着自己的部下尽快就位;间或小声地与其他军官交流着侧翼掩护或者战地配合的问题。
几乎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中国阵地上。所不同的是,中国军队的攻击阵列很单薄,但是兵器火力的密度却远远超过了日本军队。在奉行全面打击、重点渗透战术的中国军官们眼里,攻击部队需要的是灵活的战术动作和猛烈的火力,还有充足的预备队,以便及时地扩大任何方向上的战果。中国的士兵大半来自广东,这些个子矮小却精悍的战士们,受过严格的、源自龙剑铭总司令的单兵攻击训练。每人身上,都装备着能够快速射击的步枪、手枪,还有对付坚固碉堡的大装药进攻手榴弹和对付步兵群的预制破片杀伤手榴弹。区别更大的是:在攻击部队的每个连,都装备了一台长波野战便携电台,可以随时要通配属炮兵。
披着白色披风的身影在黑夜里完全融入了大地。岭南子弟们,要在松山打出第六师的赫赫威名,给家乡的父老亲人送上一个春节的大礼!
15旅一团的宋梓名团长在自己的指挥所里观察着黑沉沉的敌方阵地。日军的阵地上一片沉静,连平时偶尔可以看到的游动哨也被困倦和寒冷折腾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中校用舌头舔了舔显得有点干裂的嘴唇,岭南人到北地,通常会出现皮肤皴裂的毛病,作为团长的宋梓名也不能例外。
突然,他看到松山镇头上闪耀出一片闪动着的亮光,接着,自己的阵地上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几十个炸点在正面不到1000米的地段闪烁着,强大的冲击波撕扯着空气,连身在指挥所的中校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妈的!反准备炮击,狗日的日本人耳朵真灵!”宋梓名狠狠地骂了一句,心里却在快速地估算着这场炮击对攻击部队的杀伤力。“林参谋,立即报告师部,鬼子炮击我前沿阵地!”
其实,日军的炮击在开始的时候,就被北方集群前沿指挥所里的将领们看到了。赵尔陆黑着脸用观察着日军的炮击,心里也在测算着在一线阵地后的攻击部队的损失情况。当然,他算得和宋梓名不一样,他是在计算整个第六师和第一师2旅在前沿的损失。反突击炮火准备,是防御一方在察觉进攻方行动后的一种积极防御手段,目的是打击集结在前沿的进攻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