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又是叹息一声,看着望春楼的“奇景”来了兴趣,言道他也要进去听听,这说书先生说的什么书,进去见识一番。
路人便劝他,如果不急就过两天再去,最好是蹲景先生的场,他说的书最有意思了。
宁景并不知道他外面还有一大堆“自来水”,今日说书已经结束,少了一半小孩,提问的少了,时间也提早了一些。
他看着台下的人,微笑道:“今日散场时候尚早,再给诸君讲一个小故事吧。”
台下有小孩站起来道:“先生先生,我想听歌!”
他旁边的另一个小孩直接将人按回去,稚嫩的声音斥道:“先生说讲故事就讲故事,你那么多事干嘛。”
宁景见此,不由微微一笑,他这些天确实讲完了没事就给这些小孩唱歌,大多数是儿歌,尤其是那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最受小孩欢迎。
平时唱就唱了,一个场十之八九是小朋友,唱这种歌还会跟着他合唱,图的就是个乐趣,可是今天还有不少大人在场,尤其是柳静秋还带着同窗在二楼看着,宁景还是有点包袱的。
在夫郎面前唱“我们的朋友小哪吒”,还是挺羞耻的。
宁景表示拒绝,维护一下自己男子气概。
又给听客们讲了《神笔马良》的小故事,今日说书便散场了。
宁景回三楼房间换衣服,刚换好坐着喝茶休息,就有信送过来。
他拆开一看,顿时眉梢一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以及一丝玩味。
信上写的正是昨日他们离去婧院后发生的事情。
在宁景等人离开后不久,婧院门口就忽然来了大队官差,以众人“不雅于市”要将他们轰走,婧院里也有副院长出面,斥责那些逢迎上去的学子。
但那些过来的大少爷们怎么会惧怕普通的官差,就这样被赶走实在辱没了这群二世祖的面子,一时现场就起了争执,其中混乱纸上难以说明,但从“踩踏伤三人,官差拔刀呵斥,乱始平”可见一二。
这其一让宁景玩味的就是官差的态度太强硬。
要知那一帮少爷可都不是好招惹的,虽然大多是城中的小世家,但是里面也有两个重量人物,身份地位也就比一语定冉书同前程的叶少爷低一线,这样一群人拧成一股势力,平时官差见了别说点头哈腰,那肯定也是客客气气,就算他们犯了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今天,这群少爷别说是犯事,他们做的事不过是在婧院门口勾搭路过的学子,对他们评头论足,甚至没有上去动手动脚,就像钓鱼一样,以自己为饵,钓那些心怀不轨,妄图飞上枝头的学子。
他们这种行为除了恶心恶心婧院,完全够不上犯事,许多观望的人以为,最多就是婧院派人出来劝说他们离开,可能派人赶都不太可能,毕竟这帮人身份放在这里,不好得罪。
但是如此一来,也是如了这帮人的愿了。
就像事情如果真的是宁景想的那样,这帮少爷的到来是守旧派的阴谋,那这些人现在就是在试探婧院的态度,看它是凶性的猫还是无牙的老虎,先把虚实探一探,就方便后面下手了。
而要是婧院真的轻轻劝说这些人离开,他们可能也会给个面子走人,但是这也代表,婧院并不敢得罪这一群人,它就是虚软的,不足为惧,相信很快,那群人就会进行更过分的行动,直到一步步把婧院的清誉败坏,沦为和烟花巷柳齐名之地。
到那时,提起婧院,别人也只会嗤笑一声,“婧院?”。
结果,万万没想到,婧院不是凶性的猫也不是无牙的老虎,是凶勇的虎。
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劝离,护卫,不存在的,直接上官差,扣上罪名,一波带走。
敢反抗伤人,直接拔刀,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锋利。
如此强硬利落的官差,没有上面的铁血指令,是不可能有这个底气和胆量,至于上面这个人是谁,自然是澹御。
这位县令在婧院这件事上,从来没有退让和妥协,只要敌人敢探手过来,他就敢打断那只手。
在玉周城,这位就是婧院的天。
宁景眼眸一转,脑中灵光一闪,瞬间,他抓住了些东西。
信的最后提及,官差扣押了一些动手的人,但毕竟没有把所有人拿下,只能放其他人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婧院副院长也在,他则是苦口婆心劝说那些学子跟他回去,期盼他们迷途知返。
结果,那群少爷里身份最高的傅家少爷像是和副院长对着干,直接把那些学子唤到身边,要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