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干坏事被抓包。

他头顶还落着几坨泡泡，连睫毛上都沾了一点：“我等下会收拾好的……”

元沅边说边往水里沉了沉，只有上半个脑袋露在水面，就这样抬着眸子看着对方。

他以为对方皱眉是因为他把浴室弄得乱七八糟。

玄闵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见元沅没什么事，这才放松下来：“没关系，我洗完收拾。”

“待会要去买衣服，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待在这里？”他边说边靠近元沅，补充了一句，“一起的话只能待在衣服里。”

元沅本来还有些纠结。

他还没玩够，可又很想跟着去。但是在听到这话以后他改变了主意，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在这里继续泡澡。

如果变成鼠，那之后还要再变回来。

他其实不太想喝那个味道有些怪的东西。

玄闵见状点头，而后半蹲下来，红眸隔着朦朦的水雾望着元沅，嗓音有些低：“好，但是我要量一下尺寸，方便买衣服。”

元沅眨巴了两下眼眸：“我的？”

玄闵：“你的。”

要有新衣服了！

元沅嘴角悄悄弯了起来，小尖牙有些藏不住，在唇瓣若隐若现：“你真好！喜欢你！”

玄闵又给他送衣服了！

上辈子因为没办法出去，所以穿的一直都是那种自带的白袍子，像是月光编织成的，不会脏也不会不合身，只是冬天的时候会有些冷。

他看书上说，生日或者年节被送新衣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安和与西里尔倒是曾经在一次年夜偷偷跑来送了衣服。

元沅只是好奇地摸了摸，但没敢要。

衣服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那个世界的物资匮乏到了一种境界，安和还是首领的孩子，但能穿的衣服也不过才几件。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他多得到一件衣服，外面就有人类因为缺少衣物衣不蔽体，甚至冻死在路边。

他怎么敢要呢。

而他第一次收到衣服，就是玄闵送的外袍。

现在是第二次。

不是年节也不是生日，但他还是可以有新衣服！

元沅笑得开心，眼里像是藏了星星。

玄闵这才从怔愣中回神，只是指尖紧捻，可以窥见几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喜欢不可以随便说。”

元沅疑惑：“为什么呀？”

玄闵略一思索：“别人可能会误以为你想当他的伴侣。”

元沅两手搭在浴缸上，抬着眸子看他：“可是你昨天也说了呀。”

玄闵看了他一会儿：“嗯，所以我想当你的伴侣。”

元沅又是一愣，心想他对伴侣好执着呀，但又想到了昨天的事，不由道：“这次又是开玩笑嘛？”

玄闵没答，反而转移话题：“来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