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英杰看他一眼:“没别的事了,怎么还不走,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嗯,”贺关点头,“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烦您帮我圆个小谎。”
老人抬了抬眉毛,等他说完:“这可真是头一回。”
“我刚到藏冬园的时候骗他了,他先前没怀疑过,但是我想着他后面也会发现,”贺关解释,“我骗他说您和我签了两年劳务合同,这两年内我在他身边一天,您就打一天的钱。”
楼英杰听完,笑呵呵地招手,把荣律师叫回来:“现在就拟。”
他又说:“那日薪我随便写了?”
“没问题。”贺关一点犹豫也没有。
荣律师动作很快,半小时之内就弄好一式两份,一大一小挨个签字,盖章。
贺关拿到自己那份,不太在意地折了又折,把合同折到巴掌大,塞进兜里。
“这就行了?”
“嗯,有就行,那我走了。”
“看你火烧屁股的样子。”
他这句话说完,贺关整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楼英杰后仰进椅子里,好气又好笑地说:“唉,真是……”
这句话也没有说完。
他似乎从年轻人的反应里又陷入闪回,回想起一段冗长的回忆,默默沉寂下来。
夕阳晚斜时,楼冬藏姗姗来迟。
他畅通无阻,一路从大厅走到楼顶尽头,没受到任何阻拦。
楼英杰仍坐在躺椅里,维持着贺关走时的姿势,眼皮都没有抬,说:“来了。”
楼冬藏开门见山:“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我当然信守了承诺。”
“那就别把这里也给他,他已经很累了。”
楼英杰久违地拿起自己的白玉狮子头在掌心转动:“那要看贺关自己,你怎么想在我看……不重要。”
青筋虬动,玉石摩擦。
咔啦,咔啦。
“我来,别给他,别再麻烦他了。”
“不,”楼英杰拒绝地很快,“你不行。”
楼冬藏走近两步:“我不是在和你协商。”
“这也不是你能和我协商的问题,”楼英杰笑了,“他知道之后就是他的问题了,要不要完全是他的决定,他喜不喜欢这里也和你无关。”
“当然和我有关,如果他知道你”
楼英杰粗暴地打断他。
“你大可以让他远离这里,怎么,你还嫌你让他放弃的不够多?你只是和他谈感情,又不是要斩断他的手脚,为什么处处限制他?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来找我,只能说明贺关对这里很感兴趣,你慌了。楼冬藏,他不是为你而活的。我最后再教你一次,不然你”
不然你迟早会失去他。
“这我比你清楚得多,”楼冬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别岔开话题,这里不是贺关的责任,是你的,别想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