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两句,很快停下。
贺关扭头冲岳叔笑:“叔,走吧,大中午的,该做饭了,你也歇歇。”
岳叔:“好。”
他跟上两个人,看到贺关拉着楼冬藏的手、没有丝毫介怀地往前走,在心里叹了口气。
*
贺关想了想,中午打算做手撕鸡,还有一个红烧茄子。快。而且一个开胃一个下饭。
他把鸡腿丢进锅里煮,盖上锅盖去切茄子,还有心思和楼冬藏聊天:“怎么老爱在厨房门口站着?”
楼冬藏:“和你在一起……能听见很多声音。”
贺关把茄子切条:“嗯?不就刀和砧板,不嫌吵么。”
他很快地备好菜,在碗里放淀粉,走到门口把盘子递给了楼冬藏:“给,帮个忙,把淀粉茄子搅和在一起。”
楼冬藏自然地伸手。
要他牵到洗手池。
贺关无奈地看他一眼,很快略过这个话题,转到下一个:“这你往前走几步就到了,怎么还要我拉啊。”
但他手底下动作一点也不慢,抬起沾着水的手拉住楼冬藏走了两步,把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上,说:“自己开,我去切别的。”
楼冬藏打开水,在水龙头下面洗手,才回答:“不止那些。”
“还有你的声音。”
“切不容易切的东西会重,切方便切的会哼歌。很多我没听过,但是旋律都很好听。”
“在厨房里走,开冰箱、拿肉或者菜……”
“还有开关水龙头、开柜子……”
“而且会和我聊天。”
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这个家里……只有贺关在家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活着。
这个让他和外界有联系的人一旦离开,他就像一台没有联网的电脑,只保有无比基础的简单功能。
只有和贺关链接,才让他感到多彩。
贺关安静片刻,拿起西红柿翻了个个,没有接上面的话,挑了个最无关紧要的回答:“岳叔话少,不和你聊天是因为没话说,他不是故意的。你应该听得出来?”
楼冬藏的话被避开,便不再多说,只是简单概括道:“嗯,他做饭我也会来。”
“你和他……不一样。”
贺关这才去划开西红柿,下去一刀,舔了舔手上的汁水,问:“嗯?哪不一样?”
楼冬藏:“节奏,不一样。”
贺关笑笑:“再说下去还以为我要在厨房弹一首呢。支持点歌,今天给楼先生献上一首《情歌王》。”
他说着说着,看楼冬藏站在原地不动弹,很明显地啧了一声。
楼冬藏听见他跨过来一步,紧接着……
按住了自己的手。
贺关抓着他的手按进盘子里,让他摸到里面的茄子条,慢悠悠地说:“现在你听见新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