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没有说话，慢吞吞抬起手，吸了口烟。灰色冰凉的烟雾随着海风吹散，江渡的心底微微打颤。

终于，柏颂朝他走过来。

江渡感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轻轻抚摸他的唇瓣。

拇指带着凉意，摁在他的下唇，带着专断和霸道，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柏颂，会抽烟？

这个神秘的转学生，比他还要小两岁。个头却比他高了快半个，体格也比他壮。

从他第一次露面，带着肃杀和阴寒。

劝退所有人的亲近。

没有人敢跟他一起坐，虽然柏颂长得很帅，但大家都如小动物般有敏丨锐的洞察力。

是柏颂选择了他，当同桌。

带着肃杀之气的脸缓缓逼近，烟草味越来越浓。江渡看着面前的人，脸似乎快要贴上他的。

冰凉中又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到他脸上，江渡唇角颤抖着轻轻闭上眼睛。

“我可以吻你吗？”柏颂的嗓音就在距离他零点几公分的位置。

江渡猛地睁开眼，往后退了步，跌倒在沙滩上。

“呵呵。”柏颂发出低笑。

这让江渡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愚弄了吗？

还没等他开口质问，柏颂已经朝他伸出手。

江渡赌气般地没有伸过手去，而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裤子里满是沙子，他又不能脱掉内裤把里面的沙子抖一抖，别提又多难受了。

柏颂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模样：“裤子里有虫？”

江渡气急败坏：“是谁害的？！”

柏颂被逗乐，呵呵笑了两声，差点没让江渡吐血。

恼着转过身，往露营地走过去。

柏颂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回带。

江渡被拉着撞回到他怀里，少年的胸口滚烫、紧实。

呼吸间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海风，吹乱了江渡的心。

“在天文学里，有个定义，叫洛希极限。”柏颂的嗓音在他发顶响起，“行星和卫星会因为万有引力不断靠近，但他们之间仍旧保持着一个安全的最短距离。一旦超过洛希极限，潮汐力就会把那颗卫星撕碎，化作星尘。”

“渐渐地聚拢在行星身边，演变成为一个星环，将行星拥抱。”

“江渡，我会用一次粉身碎骨，换一个永恒的拥抱。”

江渡窝在柏颂的心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

为什么要粉身碎骨，只是听到这个词，江渡就忍不住胆寒。

“我不要你的粉身碎骨，”窝在柏颂胸口，江渡的声音瓮声瓮气：“我只要你的永恒拥抱。”

江渡缓缓伸出手，环抱住柏颂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