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许的男人下意识用手推了推鼻梁,因落空感一顿,这才想起发烧后得了异能,近视眼就恢复正常了,视力还比之前好,但是他是从小学就开始戴眼镜,肌肉习惯一时间还改不了。
手也没有放下,干脆将额头的碎发撩上去一些,毫不客气地将多年同窗的老底给揭了一个干净,“你还有脸说,还不是某个人每次书也不好好读,作业也不会写,都读大学了,还要拿着我的作业抄,让我帮着写,考试了还要借我笔记看。”
说道这轻蔑的一笑,“应该是我对你好吧,不知道是谁每次上个床就跟干仗一样,睡下面又怕床塌下来,求着我睡下面,打游戏菜得要死,求着我去打游戏。我可从来没有要你给我带饭,是某个人自己主动,别赖我身上,对面床铺都看到的,你可别又抵赖。”
一旁看戏的白毛笑着,手从水中抽出来,在船的边缘摸了两把,但是手上的水迹还是没有干净,索性也不处理,勾着嘴角,吊儿郎当道:“我可以作证,我在对面床铺上看得一清看得一清二楚啊,有人为了不睡下面,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傅哥也可以作证!”阿乔笑着补充道,又补了一刀。
四个人都是A大金融系的学生,今年应该读大四,现在是十一月底,这个时间学校是开学的,按道理他们应该是要去学校读书,享受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
但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世界变得不讲道理了。
他们读到大三下半学期,就被迫终止了。
仅仅一年的时间,世界天翻地覆。
这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灾难,而这场灾难正在持续性地蔓延。
这场灾难是从去年的2月25日,一个平常的晚上开始,那天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周六下午的金融系是没有课的,寝室四个人出去约了一顿饭,美滋滋地吃了一顿烤肉,在晚上十点寝室关门前赶了回去,因为是踩着点回去的被宿管阿姨看到了。
宿管阿姨是一个非常负责的中年女性,她的女儿之前也在这所大学读书,后面见义勇为救了一个小孩死了,阿姨的爱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没了,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在学校当宿管,就把这些孩子看成自己孩子,看到这些晚归的学生,不免要说上几句,但是看到有傅哥在,就没有多说什么。
不为别的,傅哥就等于A大的免死金牌,在学校可以横着走。
他太过优秀了,是以全省第一考进来的状元郎,成绩优异,长相帅气,入校后多次为学校拿下省级以上的荣誉,学校的风云人物。
长得帅,读书好,特长还多,打篮球帅,在学习非常受人欢迎。
还多次登上电视,参加演出,学校的演讲肯定少不了他,读了三年的大学,上台演讲了三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头发丝都没有挑剔。
他不管做了什么,那些校领导看着都能乐呵呵地夸上几句。
凭实力优秀,这些都是他该得的。
傅严亦在学校很出名,品行端正,学风优良,从不打架闹事,之前还在校外制服了一个拿刀还乱砍的精神病疯子,被警察送了一面锦旗,记者的采访里,有提到他学过泰拳,格斗术,拳击等,战斗力简直没有话说。
阿张在看这个新闻的时候,还吐槽过,难怪他打球那么厉害,这武力值都快点满了。
总之,就是傅严亦很优秀,大人对优秀的孩子难免宽容一些,所以宿管阿姨没有唠叨他们,只是笑着说让他们别踩点回来,下次要早点回寝,以免出什么意外。
宿管阿姨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在意大家回寝室的时间,是因为她的女儿就是瞒着她在外给人补习赚钱,每次踩着点回寝,最后路上遇到了一位闯红灯的孩子,看着向孩子飞奔而去的车,她站了出去,就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也成了宿管阿姨心头的刺,自从她来管男寝,本来十点的门禁,在男寝这边都默认最好是九点半就回来。
话题扯远了,总之就是一个非常平静的夜晚,四个人回到宿舍。
傅严亦爱干净,上床前必须洗澡,所以他一回寝室就去浴室,阿乔回寝室会先和自己的手办们打招呼,然后拿起板子开始画同人图,他在业界是一个知名的大佬,粉丝过十多万的那种。
阿许是个卷王,回寝室就开始复习专业知识,目标是超过傅严亦,成为专业第一,傅严亦洗澡完后会看一些书,什么书都看,有时候是复杂的外文,有时候又是古典诗词,给人一种饱读诗书的感觉。
傅严亦看起来就很有教养,他穿得用的看起来很普通,但是身上就是透着贵气。
偶尔一些细节还是会暴露出他很有钱,比如动态里分享他练字的照片,会发现他用的泥,墨,纸等,懂些书法的就能看出来不便宜,拍自己养的兰花时,玻璃隐约倒映出来的宽大贵气的古典房间,都显示着他家境非常优渥。
他并没有炫耀自己有钱的意思,他的分享真的很日常了,而且拍的大多数都是风景,他练的字,他的画,他跑步软件的截图,分享自己看到书,电影,音乐会,仅仅是这些而已。
傅严亦从来不会说自己很有钱,也没有仗着自己优秀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谦卑有序,不贬低自己,也不贬低他人,虽然话少一些,但是人非常的好相处。
大学三年,几人相处得非常愉快,已经成为很好的兄弟了。
阿张是寝室里看起来最废材的那一个,但也是以全市第一考进A大的,但是家里管他管得太严了,他是读大学才有的智能手机,之前用的都是儿童手表,周六日也只能在家补课。
等到了大学,他没有听爸妈的话,报读毕业就是铁饭碗的专业,没有报爸妈的之前讨论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