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脑海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闪过,很模糊,看不清,就像他看不懂身前的人一样。
见他这害羞到耳尖泛红不知所措的样子,良晨趴在他身上轻轻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真没想到你回来了会是这样,早点想起来好吗,我还要你照顾我呢,我生病了,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良晨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似乎是在认真,似乎是在开玩笑。
救护车来的很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房内依偎的两个人,良晨因为撑不住已经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乌止远轻轻的放下他走过去开门。
门被打开,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其中两个人抬着担架,就这么站在门外,其中一人问道:“病人呢?”
乌止远知道他们是来救良晨的,侧身让他们进屋,“人在里面,他很烫。”
外面的人点点头,进到屋里,过来的人把良晨抬到了担架上,被人抬起来,良晨都没有醒,看起来是真的很严重。
医护人员探了下良晨的体温暗暗心惊,边走边埋怨的质问乌止远,“你这是怎么给人当家属了,人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这时候才叫救护车,这样可是会烧死人的。”
一听到烧死人,乌止远心下一颤,会死人吗?他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见他不说话,那人继续碎碎念,“下次记得早点打电话,这要是烧出什么问题,后悔都来不及。”
乌止远想解释,但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只喃喃道:“我知道了。”
跟着人上了救护车,看着他们围在良晨身边忙活,看着那细小的针扎入良晨体内,他现在有些迫切的想要恢复记忆,没有记忆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不喜欢这些失控的感觉。
等到了医院,良晨被人推走,护士叫他去缴费,他有些懵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怎么做,甚至不太懂缴费是什么。
那护士貌似也看出了他的无措。体贴的询问,“没来过医院?”
乌止远摇摇头。
那护士见他长的一表人才的,对他说话也多了几分耐心,当下就叫来了同事,“欣欣过来一下,带这位帅哥去缴下费,他没有来过,不了解怎么缴费的。”
“好的,跟我来吧。”那名叫欣欣的女护士,忙过来,带着乌止远过去了。
良晨告诉过他银行卡的密码,他的证件也都在他这,等缴完费后,乌止远拿着一堆单据,又被带到了手术室门口。
乌止远看着那手术中的标志,有些头疼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半长的头发被自己揉的稀烂,他心里很烦,他担心良晨,担心那个在不久前刚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虽然只是碰了下唇。
他这人领地意识很强,一直感觉自己碰过的人就是自己的,现在他们两个亲过了,虽然他不是自愿的,那是不是也代表他要对他负责。
没有很久,可能二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对着乌止远道:
“他需要住院观察,下次发烧一定要及时打电话,这次仗着病人身体素质不错,这要身体差一点的,受这么重的伤,还发着烧,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啊。”
“好。”
乌止远应声后,大夫跟他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里面的护士把还在病床的良晨推了出来,乌止远一路跟着,他对医院的一切都很陌生,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旁边的护士也看出来他对这一切的不熟悉,对着他多了几分耐心,叮嘱的时候也事无巨细。
这要放在两个小时前,乌止远一定是不屑听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良晨的大胆,他这次听的特别认真,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他这病房是四人间,其他床铺也都住满了人,但因为要照顾病人,也没人过来找他们闲聊,乌止远也乐得清闲。
他看着床上这个面上潮红褪去,脸色有些苍白的人,他抬手轻轻试了下他的体温。
好厉害,居然真的不烫了,比他的功法还有用,手指向下,抚上了良晨那微微干燥的唇,他心念一动,指尖聚拢了一滴水,那滴水在良晨唇上散开,湿润了唇瓣。
良晨在病床上睡着,一直都没醒,乌止远就一直在一旁陪着,在他的床边发呆想事情,也没有在睡。
第二天早上,良晨醒来,入眼的就是一张挂着黑眼圈的俊脸,两人视线相对,良晨轻笑出声,“你没走?”
乌止远淡淡回道:“我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