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抹剑气才能不受他的掌控,全凭自己心意,像个痴汉一样尾随着江宴秋,还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
笑死,它要是有那个胆子,早就强行把江宴秋捆吧捆吧捆成一团,摔到郁含朝躺着的石床上了。
只敢阴暗地尾随罢了。
江宴秋对此一无所知,哼着小曲儿下山离开了殒剑峰。
下一秒,无比浩荡的威压横贯整个殒剑峰,就连枝头的积雪都被惊落一地。
那抹剑气差点就被抹消,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但最后关头,郁含朝却住了手。
他阖眼躺在石床上,仿佛无知无觉。
那抹剑气在即将被销毁的最后关头,侥幸留存,被他收拢回内府。
一切重又归于寂静。
.回到凤栖峰,江宴秋熟练地把自己摔进沙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一条咸鱼来说,没什么比主动上进更痛苦的事了。
他屁股还没坐热,两道身影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真人!您回来啦!”
“真人,我们这些天没有偷懒,有在好好看家哦!”
江宴秋瞬间被击中,心中软软。
啊,这就是无痛成为老父亲的感觉吗。
家里两只小崽也太乖太可爱了吧!
庭院和偏殿都打理得一尘不染,玉石铺就的地面光洁如新,亮得简直能反光。
玉枢和玉珑虽然还老是抢着干活儿,不肯让自己有片刻空歇,但在江宴秋的不懈努力下,好歹不像刚来那会儿那么战战兢兢了。
江宴秋时常幻视两只刚断奶的小猫崽,围着小围裙,整天勤勤恳恳地打扫家里,把小鱼干和猫玩具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瞬间被击中。
他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玉枢和玉珑眼睛都亮晶晶:“一点都不辛苦。”
他们最喜欢江真人了。
这时,江宴秋突然发现,他俩脸上、手肘上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生怕自家崽吃亏的老父亲还是有些紧张:“脸上怎么弄的?有人欺负你们了吗?”
玉枢和玉珑瞬间紧绷,支支吾吾,不敢跟他眼神对视。
江宴秋只得板着脸吓唬小孩儿:“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他自认为脸还没来得及黑呢,就是象征性地意思意思,玉枢却已经眼泪滚滚地挤满眼眶,憋红了脸,仿佛只要江宴秋再说一个字,就能立马哭出来。
江宴秋:“……”
他瞬间破功,揉了揉小孩儿的头:“怎么了这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冤不冤呐。”
他不说还好,刚柔下声音,玉枢瞬间绷不住了,嚎啕大哭,抽抽噎噎:“真人……不能赶我们走……不许不要我们……我们会乖乖听话的……”
江宴秋一个头两个大:“谁说要赶你们走了,首先排除我哈。”
玉珑比玉枢年长几个月,性格却比他沉稳成熟多了,这时候却也眼眶红红,把自己扎着小辫儿的圆圆的脑袋往江宴秋手底下凑:“我们只是……太害怕真人不要我们了……”
凤栖峰上的日子美好得像梦一样,他们每天都又开心又惶恐,现在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只要江宴秋稍微拉下脸,自我脑补的玉枢就能把自己吓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