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吾家小儿与王爷感情如此之好,方才见你二人有说有笑,折煞老夫了。”苏高章笑了笑,“不知王爷与小儿如何相识的,倒叫老夫好奇。”
苏长音站在自家老爹身后,挤眉弄眼地给叶庄使眼色。
“……”叶庄镇定自若,“苏太医是本王的请脉太医,素来感情相投,今日本王奉命押解东西至城外,干脆便和苏太医一道回来,方才不过是同苏太医耳语几句罢了。”
方才两人凑得极近,吻得也蜻蜓点水,硬要掰扯成耳语,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正是。”苏长音连忙附和。
爹!我们什么都没有干!
我们只是在说悄悄话!
“原来如此,”苏高章眼底的犹疑稍减,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行礼道,“老夫今日顺道路过,带着小子回府,就先与王爷告辞了。”
叶庄:“请。”
于是苏长音扯着往马车上走,撇着嘴回过头来,朝叶庄投去幽怨的眼神。
叶庄朝他做了个安抚的动作。
*
一上马车,苏高章笑呵呵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露出教导主任般严肃的神情。
“日后离他远一些。”
苏长音下意识一抖:“我们真的没什么!”
苏高章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和他没什么,就算有什么最后都不行。”
就……这些?
他放在膝上冒着冷汗的手忍不住攥紧。
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家老爹的脸色,一时拿捏不准苏高章是看见了没意见,还是没看见有意见,只得脸上挂着干笑,含糊其辞地回应道:
“爹多虑了,我与他真的只是君子之交。”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
“君子之交也不行!如今朝中局势紧张,叶庄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手下又为陛下执掌部分兵权,不容小觑,将来必是其余人或拉拢或铲除的对象,你千万不能和他走的太近,省得日后受到牵连。”
苏高章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拎着儿子的耳朵好好治治他的脑袋,“想对付他不容易,但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就方便多了!”
这话的意思,应当是没往那方面想。
还好还好,他爹没发现。
苏长音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事实也确实如此,方才离得远,苏高章又老眼昏花,确实看不清两人究竟在干什么,只能隐约看出两人姿态确实亲昵。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生那个人是叶庄,饶是苏高章见多识广,也不敢往那方面多想。
“我不管你与他如何相识,从明天开始,与他离得越远越好,总是要交友,也要等这风波过去之后,再行定夺。”
“爹。”苏长音有些吃惊,“您竟然还肯让我俩接近?”
依叶庄那个口碑,不得劝他割袍断义才好?
苏高章翻了个白眼,“如歌王虽然性情凶残,但却是极讲道理的,杀的也都是该杀的人物,那些怕他惧他的多是囊虫之辈,亦或者迂腐之流,不可尽听他人流言蜚语。”
“可您不觉得他凶残狠戾?”
“何为凶残暴戾?”苏高章一晒,“道貌岸然之人啖食百姓血肉、杀人不见血,凶残暴戾否?手握利器之人满手血腥,杀的却是罪孽深重之辈,凶残暴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