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年春二月,柴桑。
陆仁这天没有出去,因为他派去河北打探北方时局消息的二凌都回来了。
北方袁、曹两家仓亭一役后袁绍病死,曹操则返回许昌休养生息。两家因为都伤及元气极需休养,北方到也因此宁静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袁谭接上了袁绍的位子,同时派辛评去许昌上表报知,另一方面也向曹操请求停战,暗中却是想除掉三弟袁尚这眼中钉、肉中刺。
曹操方面则按兵不动,曹操更是采纳了陆仁写给郭嘉的信中那装病一计,目的就是想引发袁谭与袁尚之争。至建安七年十一月,也就是陆仁刚刚抵达柴桑的那个月,曹操病危的装消息传到了袁谭的耳朵里,袁谭便再也按捺不住,以高旷、高翔为将,郭图为参军,挥师五万直取袁尚现在的大本营蓟城。
袁尚的总兵力仅有三万稍多,其中还有万余人驻扎在北平。袁谭的五万大军直抵蓟城城下,眼看着随时都能把蓟城攻下来,却不料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陆仁最担心的事——乌丸王蹋顿带领着数万人马赶到蓟城支援袁尚。袁谭大军啐不及防,被蹋顿的万余精骑奇袭冲散,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最后只有数千人仓皇的逃回南皮。袁尚组织起人马紧随其后进取南皮,同时还得到了袁熙的支持,仅仅自身的兵力就上升到近五万人。双方的整体实力就此发生变化,袁尚已经强过了袁谭。
袁谭得报大惊失色。急忙亲领三万麾下精锐赶赴南皮支援……
叭——
陆仁用力地一拍桌子,恨声道:“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袁尚真的跑去向乌丸借了兵!”
紧皱双眉在房中来回转了几个圈后陆仁又问道:“袁尚集中在南皮战线的兵力是五万人?这好像是袁尚、袁熙本身的兵马……蹋顿的兵马呢?有没有一起去南皮?”
凌风道:“据我二人打探到的消息,蹋顿并没有跟随袁尚前往南皮,而是在上党、蓟城以北的地区游荡。”
陆仁声音都有些变味:“游荡?这所谓的游荡其实是在劫掠那片地区地百姓吧?是不是!?”
凌风与凌云对望了一眼,默默点头。
陆仁转回身,又狠狠地拍,不,是用拳头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袁尚。你终究还是引狼入室了!”
凌风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我们还打探到一些消息,说是袁尚有意在取下冀州之后,把幽州让给蹋顿……”
陆仁道:“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去年地这个时候乌丸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劫掠,如果不是莫大的好处乌丸是不会轻易放弃秋冬的劫掠。还有乌丸、鲜卑的许多小部族,肯定也是在那时就被蹋顿给管住,等的就是这一下。数万胡马,单凭蹋顿的部族只怕还集中不了这么多。”
房中就此沉静下来。过了许久二凌见陆仁一言不发的闷坐在那里。知道陆仁心中烦躁,凌云先开口道:“大人,我们知道您一向很关心河北动态,如今蹋顿等北地异族欺凌我大汉百姓,您心里难过。可是您就算想管一管也无能为力啊。”
陆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无能为力……曹操那里怎么样了?袁谭的兵力好像集中到了平原与南皮,城应该很空虚,曹操差不多要动手了吧?”
凌云道:“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在回来时经过许都。感觉曹操的兵马调动颇为频繁。而曹操手下的几员猛将也都已经调去了官渡,应该是准备举兵袭了。”
陆仁低头沉吟道:“曹操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只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到幽州去?没有个几年的时间只怕做不到啊……北方的百姓还有好几年的苦日子要过。罢了。你们先回房好好休息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