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越来越小,却是淅淅沥沥的延续到午后,天色也仍是阴郁,完全没有放晴的迹象。
紧闭家门的百姓们,被挨家挨户地唤出户主,到城衙前的广场上集合。
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广场上,远处树上和屋脊上,也站满了人。
“作孽啊,没完没了的兵凶灾祸……”
“还好我躲得惺惺作态……”
“官军不去撕杀,找我们有什么用?!”
这些户主大多是男子,却是神情惫懒懦弱,有些甚至编派着官军的不是,少数的几位老者,也是惶恐不安地喃喃自语。
沈参将见气氛如此低颓,于是登上高台,扬声道:“各位……”
“大声点,我们听不见……”
有人怪腔怪调地喊道,引起一阵哄笑。
沈参将顿时大怒,他在军中从未遇到这等无赖,原先准备好的保家卫国之类的词句,一条也派不上用场。正在僵持着,却见一列侍女簇拥下,一位宫装女子款款登上了高台。
她身着锦绣银红宫裙,以金线缠绕丝萝,在日光下灼然耀目,瞧着便知是名贵已极,她以帷帽纱幕遮面,有些见识的行商,一眼便知她身份尊贵,不能轻示人前。沈参将很是诧异,一则为她抛头露面,二则奇怪她的衣着风格
这位娘娘素爱清淡,出发前大将军便有交代,如此怎么判若两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各位身为天朝臣民,难道乐意去做鞑靼人的奴仆?”
百姓立即大哗,这女子说话如此刻薄,早有人忍不住鼓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