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庞大夫忽然有点心虚,“你要不先做点清淡的吃食,他脾胃虚弱,在里面没吃好,晕过去可能和这个有点关系。”
姜白野二话不说,忙不迭要出去,只是不等他跨出门槛,原本晕过去的陆黎之忽然惊厥了一下,爬起来就趴在床边再次干呕!
“黎之!”姜白野被吓得六神无主。
庞大夫知道了原因,倒是有条不紊地打开针灸包,迅速在穴位上给他扎了一针,这效果奇好,陆黎之缓解了症状,再次沉沉睡去。
只是,刚才下意识抓住姜白野的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也罢,就告诉你原因吧。”
朦朦胧胧中,耳边似有声音响起,陆黎之知道是对他的诊断,半昏迷着也不由揪紧了心口。
他的科举才刚起步,他和姜白野才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他们还没能走遍大江南北、阅遍山川河流,甚至,他们还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将他抚养长大,教育他成人,作为他和姜白野的后代,绵延继承他们的一切……
陆黎之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听听自己到底怎么了。
这一厢,姜白野却是彻底懵了,“什、什么?”
“咳,应该是不会出错了,黎之已经孕两月。”庞大夫有些不敢直视他晃动的眼神。
姜白野恍惚又不敢置信,目光一会落在陆黎之的脸上,一会又落在他单手轻覆的小腹上,随后,看向庞大夫的时候,神色骤然一凛!
“娘耶!”庞大夫反应奇快,爬起来就要跑,被姜白野一下子扯住后领子。
“庞、大、夫,您当时跟我怎么说的?‘应该是不可能的事’,这就是你口中不可能的事!?”
“我、我不是说了应该吗,何况我也说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让你做好措施来着,是你自己打断了我!”
姜白野猛地松手,庞大夫“哎呀”一声,因为惯性往前面栽了一下。
“是啊,怪我,明明自己也怀疑,也觉得有种奇怪的预感,还那么……那么荒唐。”当真是一点都没浪费。
姜白野自责了一会,又忍不住傻笑,坐到床边,看着陆黎之,时不时问出一句冒着傻气的话。
“怎么就有了呢。”
“两个月,应该是我生辰那天……”
“是我俩的崽崽吗?”
没一会,又问回来,“怎么就有了呢?”
忽然又趴到陆黎之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后着急地望向跟看傻子一样的庞大夫。
“什么动静都没有,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庞大夫,“……”
姜白野猛地拍了下脑袋,“我这就去做吃的,黎之肯定饿了,庞大夫你快想想办法,他刚才应该是孕吐吧?还有什么情况,针灸,开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他顺利考完乡试!”
脑子终于回来了。
“针灸就好了。”不过因为从未遇过陆黎之这样的情况,庞大夫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姜白野整个人晕乎乎地走了,不久后,又晕乎乎地端着一盘吃食回来,“这一碗不小心做糊了,庞大夫给你吃吧。”
庞大夫:我谢谢你!
不过看他这会还醉着,初为人父,又苦恼又惊喜,又无措又疯癫,又害怕又期待,庞大夫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庞大夫针灸后不久,陆黎之醒了过来,胃口大开,姜白野给他喂了些好消化的吃食,过小半个时辰,又喝了碗药汤。
屠焕闻就看到陆黎之那个屋子里,姜白野进进出出,出出进进,一会儿弄吃的一会儿烧热水,众人面前那个年轻有为极有生意头脑的姜大善人、姜员外,此刻只是陆黎之的爱人,贴心而周到。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