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死寂,怕是情况不好!”有位曾经参加过治疫的钦差嘶了口气,“好在这严琊出手果决,我们沿途行来,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这是牺牲了一个城,保住了其他人啊。”沉痛的语气。
贺老爷听着他们摇头晃脑,心里都快急死了。
秦大东家、二东家表面端着神色,但若是仔细瞧上两眼,就会发现两人偶尔对视间的悠闲得意。
仿佛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其他人也在窃窃私语,议论着这突然爆发的急疫,却是在忧心和出着各种主意。
众人无不戴上层层防护面具,来前,还服用了好几日汤药,做好了最大程度的准备。
严阵以待。
直到,守城官兵疾去汇报消息,严知府带着人匆匆赶来迎接。
“开城门!”
一道庄重而严肃的喊声响起,两扇厚重古朴的巨大城门朝着两边缓缓打开。
秦春泉面色微紧,即便他们善医堂已经提前服下了应对这种时疫的药丸,可万一出个好歹,也是有风险的。
但想要看回春堂和济春医药坊倒霉的心又是如此急切!
城门大开,钦差队伍浩浩荡荡地上前,却见着干净敞亮的官道,虽然没什么人,但也不像他们所想那般,遍地歪着病重垂死之人,老人、妇孺被抛弃不管,满城都是哀嚎和民不聊生。
“这……”什么情况?见所未见啊。
秦春泉等不及地开口:“病患呢,莫不是都被拉去活埋了!?”
其他人也想到这个可能,无不震惊地看向严知府,心想这人竟这般心狠手辣,出手如此之快。
毕竟此次钦差前来,除了治疫,也是要审查监督宣河府官员的治下办事能力,他要是不想被责罚,肯定要装一下表面样子。
钦差们又走了一阵,见还是半个人影都没,而严知府却笑呵呵的,没有半点紧张和害怕之意。
当即一个斥责,“严琊,你该当何罪,竟敢活埋满城百姓!”
宣河府一众官员连忙跪下行礼,表示不敢,严知府更是道:“钦差大人尽管放心,再往前走上一截便知。”
众人一头雾水。
秦大东家更是皱眉,但在官员面前,他们这些人自然没有插嘴的余地。
只是,如若是把人活埋掉,怎会清理得如此干净彻底,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而已经做了无数次幻想的秦春泉面对这迥然相反的境况,更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太过错愕荒谬,以致于他产生一种,自己不会是来了鬼城的感觉吧?
毕竟这时疫确实强横可怕,半个月,足以覆灭一个城了。
再看这些神秘兮兮的宣河府官员,这一刻,秦春泉甚至觉得这是个鬼城的想法,都比其他任何一个可能靠谱。
行了不到半刻钟,严知府便带领他们走进一处街坊,站在角落里远远看着。
此时回春堂的伙计正带着人派发竺微草,不少百姓涌出来,面带微笑,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大吉兄弟,姜坊主一切都好吗,好些天没看到他了。”
“是啊是啊,听说他也染了时疫,应该没事吧?”
秦春泉对那个“姜”字可谓发自灵魂的敏感,一听到,顿时望过去。
姜白野也染上时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