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宋浩成他们还弄到了什么药,他们一伙人自那之后天天在喝药,即便跟某个病患无意接触过也没有得上,反倒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被染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迅速得出结论,“也就是说,他们提前得知了消息,却没有跟大家说?”
“就这么任由大家陷入这样的困境,陆黎之甚至只顾着自己跑了?”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却也有故意挑拨离间的声音。
“那么多巧合碰在一起,你们还想怎么骗自己?没准他就是故意的,如此,今年乡试,他还能少些对手!”
同一时间,因为早两日喝了药,在府学混乱之际,主动出来帮忙的宋浩成几人也受到了层层诘问。
“你们既然知道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提醒大家!”
“哪怕只是一天,半天功夫,也能少些人患病,现在倒知道出来装好人了。”
宋浩成众人不欲解释,这些人自然不知道现在竺微草有多紧张,府学几百号人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而他们已经把自己的那份挤出来给患了病的人喝了。
倘若是装好人,他们只会像其他人那样,躲得远远的,而不是靠近他们这些很可能患病的人。
“别走,你们好好的凭啥要喝药,拿给我们喝,我们不喝就要死了!”说着,一只手一把从屋子里伸出来,拽住了最边上的丁力辉。
“把药拿过来,否则我们就把他拖进屋子里,让他也染上!”
费鸿玉怒了,“你们刚才不是喝过了吗?我们的药早就让给了别人,我们好心出来帮你们,竟然还要受这份窝囊气……”
“那是你们该得的,都是你们害了大家!”
一时间,这一排专门用来临时封锁可能患病的人的寝舍里响起大大小小的声音。
余志杰也在其中,他嘶嘶笑着看着这一幕,将长了疱疹的手背在身后,就连跟他同屋的几个人都没发现。
“别他娘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一道冷笑响起,“放开手!”
宋浩成等人惊讶地看向走廊另一头走来的一大队人,带头之人,竟然是……
余志杰也愣了下,这人怎么那么像……
“陆黎之的姘头!?”有人认出他的身影,瞬间大怒,隔着门缝指指点点。
“就是他,就是他和陆黎之提前知晓了时疫,却不告诉大家,那个时候哪怕提一嘴,大家也不会这样,府学也不会沦陷!”
余志杰瞬间乐了。
却听赶过来的黄教授怒喝一声,“闭嘴!你们知道什么,枉读了一番圣贤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再敢大放厥词,全都把你们跟病患关在一起!”
场上瞬间鸦雀无声,不懂黄教授为何这般凶残,黄教授连忙看向贺夫人几人,“救人要紧,我们抓紧时间去那边治疗感染了时疫的学子吧。”
“等等。”姜白野拦住人,“那些人既喝了药,就只能等着他们慢慢恢复了,但府学里一直出现新的病患,却是件很可疑的事。”
“什么?”
贺夫人道:“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那边很多人已经不具传染性,他们卧病在床,也没什么行动力,大家靠近那边的时候也会格外注意些,所以问题很可能出现在了这里。”
这下,这一整排寝舍的学子全都傻眼了,“怎么可能!”
姜白野微笑了一下,“所以我的建议是,终止给他们送药,到时病患就会自动暴露出来。”
这一句,登即让一帮学子炸开了锅,宋浩成等人虽有犹豫,却觉得心里暗爽,就这帮人事最多了。
处在要得不得、可能会得可能又不会得的状态里,他们煎熬,也格外折磨别人。
“胡说八道!你是谁,凭什么说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