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倦瞥了他一眼,他看见了,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还是没什么出息,被楚倦瞥到那一眼他就觉得有些腿软,握手的时候他克制着自己去抱住楚倦撕咬的欲望,装的稀松平常。
幸好知道楚倦不住学校寝室,一般都是在自己回家。
学校是真的老破小,老校长又笑,说,小楚老师认真,偶尔改作业晚上加班也会在学校睡的。
陆衍放下杯子,心里想着钱不是问题,工程还是要快点的,最好是马上就能拉工程队来是最好。
他舍不得楚倦受苦,倒真的有些为了佳人一掷千金的味道。
陆衍揉了揉额角,苦笑。
晚上陆衍在酒店里处理完公事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楚倦,想他过去的样子,想他现在的样子,想他这两年的变化,想他有没有吃过什么苦。
最后想到有点躁动,楚倦走后他的欲/望就堪称淡薄,无论对谁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总是兴致缺缺,这一晚上仅仅只是想想楚倦抬眼看他那一眼他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陆衍贪图那点熟悉的感觉却总也达不到,弄到大半夜精疲力尽却还是失眠。
最后闭着眼睛瘫倒在床上,手指蜷曲着,有些受不住这种近在咫尺又不能碰触的煎熬。
陆衍第二天跟楚倦单独见面,在学校里,楚倦在办公室备课,陆衍走进去坐在他对面,对楚倦说好久不见。
办公室没有人,显得空旷又寂寥。
楚倦连头也没抬就嗯了一声,陆衍决定慢慢来,于是拿出那张银行卡问楚倦:“这是什么意思?”
楚倦握笔的手顿了顿,说:“我从你这儿借的,还给你而已。”
签的合同是五十万楚倦父亲的手术费,虽然后来花费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但楚倦还是希望他们的关系刨开钱希望还能剩下些别的,其他的东西。
却又不肯彻底还清了,总还要留那么一些余额藕断丝连。
陆衍慢慢欺近楚倦,古龙水的味道欺近带着些许暧昧的滋味压下来,从怀里拿出戒指的图纸放到楚倦的面前。
“那这个了?”
楚倦不着痕迹地摸了一下食指,戒指上的字是他亲手刻的,外行人手生,到现在食指上仍留有一道疤痕,楚倦沉默了一下嘲讽的笑了,说:“这是什么?”
陆衍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楚倦收拾东西拿了课本出门,头也不回,陆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楚倦的背影,跟两年前楚倦看着他离开一样,眼睛莫名就有些湿润了。
陆衍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自嘲的笑了笑。
楚倦冷着脸进了教室,学生们惊奇的看着他,半晌,悄悄跟他说 。
“楚老师,这节课不是数学课。”
楚倦:“……”
我知道。
现在进退维谷,楚倦自己跟自己僵持了一会儿,眼看着教英语的老师来了才假装自己刚刚只是过来催促作业的让学生们早点交作业。
回去的时候陆衍已经走了,楚倦呵了一声,啪一下把课本合上。
生气。
楚倦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陆衍竟然没来学校,他应该高兴的,但是心情却越来越差。
晚上楚倦母亲突然打电话跟他说让他回去带一束花,已经定好了,让他去小镇上新开的一家花店去拿。
他母亲年轻时当过老师有些文艺爱好,所以他才去支教,花店是新开的,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还在剪裁花材的是个姑娘。
楚倦就知道他母亲打什么主意了,他说了一声抱歉,出去跟他母亲打电话,他母亲在电话里唠叨他多大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好意思天天在家里呆着碍眼的。
楚倦:“……”
多大年纪,他忍不住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想起某个糟心的人二十五岁难道真的就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