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负在身后，抬脚跟上了曲一的步伐。

地牢之中。

玄陌刚一进来，便看到了里面一个接着一个的铁笼子。

如今这些铁笼子里面依然关着人。

只不过，里面的人从那些被抓的无辜老百姓，换成了黑风山上的所有匪寇。

玄陌的目光一一的在那些铁笼子里面扫过，忽然看到了其中一个塞了许多人的笼子。

里面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全都浑身是血，皆气息微弱的躺着，出气多进气少，四肢瘫软，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玄陌走近看了一眼那些人，墨眉微微挑了挑。

这些人一看就是被人刻意折磨了一番。

而在这里有这个能力，而且敢这么做的，估计也就只有曲一了。

念及此，玄陌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曲一，启唇问道：“这是你做的？”

曲一闻言，眯眸扫了一眼铁笼子里的那些人。

那些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全都吓的浑身颤抖。

哪怕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也艰难的想要往角落处挪一挪身子，嘴里呜咽着，想要离曲一越远越好。

魔鬼……

这个人是魔鬼。

曲一将他们的样子尽收眼底，那张清冷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仿佛只是在看一群将死之人而已。

他垂首回道：“是。”

玄陌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曲一脸上的神色，似是有些好奇。

“为何？他们得罪了你？”

将人折磨到这种程度，说明曲一是厌恶极了他们。

可在他的印象之中，曲一待任何人的情感一向都极为淡薄。

他不会轻易去喜欢一个人，同样也不会轻易去痛恨一个人。

然而现在……

瞧这些人身上的痕迹。

很明显，曲一是存了要将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念头。

面对玄陌的询问，曲一忍不住有些愣怔。

这些人……得罪了他吗？

他透过面前的铁笼子看着里面那一张张被他熟记于心的脸，一向清冷漠然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其实，这些人全都是在老四想要欺辱云灯的时候，守在外面‘排队’的人。

曲一当时听到他们口中所说的污言秽语，想到他们脑子里面那些令人作呕的想法，心中所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是他默默的记下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然后等寨子被攻下了之后，又花费时间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