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以为对方该来和她结识一番,不想竟一直在外面和她和乐,也是稀奇。
对方不愧音痴,与她竟是配合如此默契,倒叫她怀念起没与谢艮起嫌隙的时候来。
第二日,明月楼外,白纱软轿款款而来,结果从日出等到日落,琴音虽有,却非彼时人。
当大巫府侍卫凛然而来时,掌柜的有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感,战战兢兢上前。
软轿内传出来的男声优雅动听,“琴师呢?”
“在楼上呢,小人这就去叫。”掌柜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轿内人嗤了一声,“呕哑嘲哳难为听。”又说,“我问的是前几日的琴师,不是今天弹琴的人。”
掌柜的恍然大悟,“楚姑娘云游路过,奏了七日凑够盘缠,继续周游去了。”
“楚姑娘。”轿内一声低语,又问,“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不知。”掌柜的心里苦,她被谢涵摆了几道后,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派人跟着了,不想两人滑不溜手,让她的人跟了半天就找不见人影了。
轿内传来无限怅然的一叹,复道:“她用的琴,我买下了。”
看来是两情相悦,琴瑟和谐,无奈身份差距,一个被迫离开,一个寻寻觅觅。
掌柜的暗叹一声,奉上琴来。
“拿过来。”
掌柜的趋步走进。
子时趁机细细询问了“楚姑娘”的情况。
紫衣、珠钗、玉镯,带面纱,清雅脱俗,姝色无双,带着一个黑衣的.....义弟。
说到这里时,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上首的人,只见白衣公子端坐,轩眉星眸,秀鼻粉唇,面莹如玉,乌发半束,莲花冠庄重自持。
她看的一呆,只觉子时公子不愧都城第一美男子,什么是美若天仙,不外如是了。
她见过长公主,嚣张骄纵,俊则俊矣,若论合适,还是楚姑娘这样的清艳温雅才是璧人一对。
打住打住。
她压下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
半个时辰后,大巫府上。
“去问都尹,把今日城门守卫的四城士兵,各大客栈的迎人,房屋转卖的有司人员,都请过来。”
事实已经无数次证明,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躲藏算不得什么。
第二天,谢涵新屋的木门就被叩开了。
霍无恤打开门时,险些吓了一跳,无他,人太多了。
八个护卫,四个小斯,中间簇拥着个白衣公子哥儿,除了那公子哥儿 ,所有人都板着张脸,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堵着门,好像寻仇。
他皱眉,“诸位有何贵干?”
“退下。”那白衣公子呵斥,其余人见是个男人,也放下戒心后退,白衣公子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楚琴师可在?我在明月楼听了琴师五天的琴音,只觉天籁,想请琴师一晤。”
霍无恤点点头,瞥了一眼外面马车的印记,心中了然,扭头喊道:“涵姐姐,有人找。”
除了白衣公子,其余人皆皱眉:大呼小叫,如此粗鄙。
谢涵来的很快,见到人,温婉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子时早听那掌柜的说过紫衣、珠钗、玉镯,带面纱,清雅脱俗,姝色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