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恤一脸忧心忡忡,双手合十,“可千万别是真的相冲啊。”
谢涵看看谢泾。
谢泾皱着眉,“两国联姻势在必行,若是有问题,咱们得及时想个人代替三哥你。”
谢涵“哦”了一声,向守门的小神仆请见了太庙令。太庙令有请后,二人立刻要迈步跟进,谢涵侧头,似笑非笑看二人一眼。
霍无恤迈到一半的脚缩了回来,哈哈笑道:“君侯快去,时候不早了。”
谢泾连连点头,“回去收拾行李怕是来不及了,三哥不若明日不走了罢。”
“以往看你们颇有些针锋相对之意,我还有些担忧,现在你们这样心有灵犀,竟似陈年知己,我真是太开心了 。”谢涵悠悠一叹,迈步,关门。
徒留差点蹭一鼻子灰的二人对视一眼,眯起眼睛。
“废物!”谢泾冷笑一声,“孤竟不知天下间还有你这样的蠢货,明明跟着去鱼腰,结果连个人都看不住。”
“君侯是我的好友、主上,是我一生的忠诚,而不是我看守的囚徒。”霍无恤淡淡道:“故卑将不知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呵”谢泾不屑道:“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当谁不知道?孤忍了你这只苍蝇终日嗡嗡嗡跟在三哥身后,可苍蝇还知道看护宝物呢,你呢屁点用都没有。”
霍无恤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确实爱慕君侯,但我更尊重他的选择。”
谢泾顿时暴跳如雷,“爱慕?呸你竟然说爱慕。你就是三哥脚下的泥土,你护着他一路坦途,孤允了你让三哥踩一辈子,可你竟然敢说爱慕?贱人,你也配?”
霍无恤:“.......”
五公子果然还是当初会阳那个擅长赋比兴的五公子。
“怎么不敢?怎么不配?至少我不会一面对君侯言笑晏晏,一面背地里联合他人捅君侯一刀,还做出一副无辜无比,都是为了君侯好的样子。齐太子殿下,这个称呼,您可还满意?”他故意曲解道:“殿下这次对君侯和宋公主的婚事百般阻挠,不会是看上宋公主了罢?不会是又看上君侯的东西了罢?您就这么喜欢抢君侯东西,这么看不得君侯好吗?”
“一派胡言。”谢泾怒不可遏,抽出剑来,“狂徒,纳命来!”
霍无恤吓了一跳,连忙一个后翻躲过对方致命一击,旋身中拔剑在手,定睛看去只见人双目赤红,暗道一声糟糕:我早就知道这人脑子有病,作甚刺激他?
现在好了,打又不敢打,只能上蹿下跳、东躲西藏。
在二人这一追一躲里,嘿别说,对方这剑路挺熟悉哈。
霍无恤心里不爽:什么嘛,还说剑法只教过他一个,连沁儿也没有,这不还有个婧儿吗?
谢泾更怒,“狗贼竟敢偷学三哥剑法,我杀了你!”
顿时心头阴转晴,霍无恤明朗一笑,绕着大树兜人溜圈,“太子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哪。我这可是君侯手把手教的,嘻殿下知道什么叫什么叫手把手吗?
哎呀,就是字面意义啦。
殿下怎么总是这样阴谋论霍某,咦该不会是因为某些人自己就是偷学的罢?听说常人都喜欢‘以己度人’呢?”
“叮”谢泾气得掷出长剑,被霍无恤拿剑鞘拍了下来,还“啊呀”一声,一手按着树干,露出半个脑袋来,摇头晃脑道:“殿下这剑法和君侯差的有点远呢,掷剑可非剑客所为,有形无神有形无神啊。”
谢泾面色阴沉地捡起踢开脚下长剑,“雍公子,孤和你不一样,三哥重视你,孤就不会真的对你动手。”
霍无恤摸摸树干上被对方划出来的深深剑痕,目露疑惑,但对方好歹恢复表面上的正常,他也不欲刺激对方,转而引开对方注意力,瞧着太庙令紧闭的卜殿说,“殿下说宋公主究竟会不会是君侯的良配呢?”
宋玉究竟会不会是他的良配,谢涵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卦象很迷惑。
九五,飞龙在天。
谢涵一开始以为这是给他卜的卦,陡然兴奋 ,又连忙冷静下来,他不是国君,不是太子,卜出这种卦象,没问题也是有问题,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正想着怎么封太庙的口,太庙令忽然说:“奇怪,奇怪,一介女子,怎会是至尊至贵的紫薇命格?敢问温留君此女子何人?”
谢涵:?
谢涵:......
太庙令是个老狐狸,谢涵来都来了,自然不会让对方忽悠自己,一说是宋公主,想必对方会很快想通其中关窍,绝不会说出不利联姻的话来。故而他只笑笑说:“女儿家清贵,恕涵不便透露她闺名。大人只说她与在下,配与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