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越来越心慌,这个剧情走向越来越迷惑,他越来越无法把这个剧本当做游戏,这一切都真实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臣燕诀,奉旨彻查外番细作之案,锦衣卫千户魏安棠,屡次涉嫌,陛下下旨,押解魏安棠至诏狱,真相一日未明,魏安棠一日不得出。”
燕诀,一个耳熟但是极其陌生的名字,魏安棠的手被黎煜紧紧握着,就连燕诀已经走到身前,黎煜依旧不肯放手。
“王爷,不可任性。”
燕诀神情冷漠,魏安棠仍旧抓住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纠结,甚至在燕诀看向自己的神情中,嗅到了嫉妒。
这个燕诀,难道是系统新造的官配?
想到这里,如果燕诀真的是黎煜的官配,那他……自然不能让小两口为难啊!
魏安棠爽快地从黎煜身后站出来,安抚地拍了拍黎煜的手,任由燕诀的人将自己押走。
黎煜明显急了,推开拦在身前的燕诀,跑到魏安棠身边,大声呵斥着羽林军,“押什么押,都给本王滚,他还没被定罪!都滚。”
魏安棠惊诧地看着黎煜狠绝的模样,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既视感,随及欣慰地笑了,“没事的,诏狱我也还算熟悉,不会有事的……吧。”
魏安棠突然就想到了谌修圻。
他突然就牙疼,要是早上没有那么怂,枕边风吹起来,到诏狱还能好吃好喝,现在,只希望谌修圻不要整死他。
黎煜看着魏安棠被带走,燕诀立在他身后,想要出言相劝,刚开口,一语未发,迎面便是黎煜的拳头。
燕诀有机会躲,更有机会抓住黎煜的手,但他只是站在原地,承受着黎煜发泄似的踢打。
王府的仆从都不敢上前,黎煜的发冠歪了,他顾不得这些,依旧毫无章法地打在燕诀身上,精致的发冠顺着发滑落在地,清脆一响。
发冠没有摔坏,可有一些东西无声地摔坏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
黎煜眼尾泛红,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燕诀的胸前,腹部,嘴角,脸侧。
燕诀不还手,也不辩解,只在黎煜累了的时候,扶住他的胳膊,咽下嘴中伤口出的血,一声抱歉被冷风吹散,进不到黎煜的耳中。
“每次都没维护过我。”
黎煜最后扇了他一耳光,气愤地推开他,扬长而去。
黎煜说燕诀每次都没维护过他,燕诀没说黎煜留给他的都是背影。
押往诏狱的路上,魏安棠自我安慰,也许诏狱里干净舒适的牢房是给他准备的。
他真的后悔了,早上就不应该跑回王府,要是燕诀去抓人的时候,发现他和镇远将军肉贴肉睡在一张床上。
可能就不会抓他了?或者会考虑考虑再抓吧?
转念一想,那种抓奸在床的视角,好像更让人难过,对比之后,魏安棠心里舒坦了不少,左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选什么都是死路一条。
入了诏狱,魏安棠被锁在了他想去的地方,宽敞干净的牢房,甚至还有一张小桌子,床榻也是收拾整齐的软榻,魏安棠放心地坐在了榻上,等待前来提审的人。
直到正午,魏安棠一上午什么都没吃,犯起困来,谌修圻才姗姗来迟。
他的脸色很差劲,和昨夜的温存天差地别,魏安棠知道,他要完了。
谌修圻负手站在牢房之外,静默地看着魏安棠。
他早上醒来,身边都凉了,本来起床气深重的他,初醒是和缓的,不曾想,一个回笼觉让他醒来后,只想把魏安棠提溜起来一顿暴揍。
谌修圻的脸色和昨夜拆他衣服时完全相反,那个时候魏安棠其实没睡着,只是眯着眼睛而已,他能感受到谌修圻的每个举动。
本以为谌修圻会做一些过分的事,可谌修圻只是抱着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