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鹤突然出声,拦住了姜迟的动作。
姜迟骤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在往湖心走去,再往前踏一步,他就要掉进湖里了。
姜迟瞬间起了一身冷汗往后退了几步。
那坐在湖心的男人只露出一个冰白的下颌,瞧着小狐狸的时候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来,直到看到碍事的道人拦住了姜迟往前的步伐,甚至叫姜迟倒回他怀里的时候,那点笑意便瞬间被抹平了。
熟悉的刺骨寒风从后颈刮过,姜迟猛然听见一道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你骗我。”
?
姜迟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他骗谁了?
非要说骗的话,他就是装,装哑巴而已,难道是发现了他企图偷珠子的意图?可是他根本还没有动过要偷如意珠的念头啊。
身后的行尸像是突然得了什么指令,团团地包围上来要攻击两人。
所幸沈观鹤动作极快,拎着只狐狸还能游刃有余地用拂尘在冲到最前面的行尸面前一点,那尸体瞬间发出尖锐的惨叫化为一捧飞灰,只剩一点金色的灵光飘飘悠悠地随风飘向远方。
“与其在阵中受苦,永世沉沦,不如化作灵犀,往生去罢。”
沈观鹤提着姜迟,脚尖点了几下直接飞到了半空,尸体密密麻麻,举着枯瘦的骨爪朝上伸去,不除掉阵眼,只会有更多的倒霉蛋被禁锢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毁掉阵眼。
沈观鹤口中喃喃念了句咒,眼前顿时灵光闪过,整个被鬼雾笼罩的云宅纤毫毕现地展现在沈观鹤的眼中。
姜迟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恐高。
但是任何一个人被拎着在空中到处乱飞滚来滚去的话,都会头昏眼花连站都站不住的吧!
等到姜迟终于落地,他已经彻底成了一只蚊香眼的废狐了。
我好晕,这里到底是哪里。
小狐狸跌跌撞撞,脚下一软,径直扑在了沈观鹤的怀里。
沈观鹤似乎也有些力竭,被姜迟这么一撞,两个人交叠着直接倒在了后面的床榻上。
“我想这里应该是你的住处,恰巧也是阵法最薄弱之处……”
沈观鹤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门外的动静打断了。
云昭不知道发什么疯,大半夜还不睡觉,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姜迟的房门:“我不是说过了让你好好待在我房中……”
姜迟“咻”地一下把耳朵收了回去。
“你,你们……”云昭好好一张俊脸在极度的震惊和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下几乎都要扭曲了,他咬着牙,“你们在背着我干什么?”
姜迟现在还趴在沈观鹤的身上,发髻凌乱,下裙都被撩起来了,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不知,不知廉耻!
云昭看起来脸色黑的厉害。
不是,一切都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快点听我狡辩!
姜迟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出口,沈观鹤率先在他唇上下了禁言术。
姜迟睁大了眼睛,努力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可怜巴巴的“啊啊”声。沈观鹤这个时候在使什么坏!
他有病吧!
姜迟小小一只趴在人身上,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