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
谢问渊点头:“谢将军提点。”
谢成听得他喊‘将军’二字,心头又有些不适,但却不知当如何说才是,只能板着一张脸,半晌才说道:“你为何突然提及要前往西北?”
上一次他在朝中提及时,谢问渊并没有应声赞同,但这一次却......这几月来,瞧见谢问渊丝毫未再遮掩他在领军谋略上的才能,瞧着谢问渊逼着盛宁皇帝做下进攻的决断......
望着跟前的长子,谢成有一阵的迷惘和恍惚,以往朝中武将势弱,发不得声,做不得决断,数次征战皆是让那些文人指挥着乱打一气。而这段时日,却变了个样,当是文官发声时,便是文官的天下,当论到疆场战争后......谢问渊在朝中以丞相之口细化了武将的决断,武将得以喘息。
也是这段时日,他才发现,应当说甚至于朝中大多人才发现,谢问渊站到高位后,不若以往记忆中那样一派文人作风,隐隐地,那不平衡的文武关系在他三言两语下,在他权势下渐渐化解、平衡。
而这一次,西北陷入败局的时候,他知道,谢问渊如今的身份此时去西北会让皇帝更加忌惮,但是,如今实在是没有人比他这个长子更适合到战场上。
只是他还未提、未说,谢问渊就已出声提请前往西北。以他的权势,就算盛宁皇帝心下不愿,也不能随意对付了。
谢成在想什么,谢问渊已经没有时间去思量了,他从屋中取了那块钟岐云送予他的玉坠放入袖袋后,才应声道:“当年,我第一次随军至西北时,便是在张盘将军麾下做事。”
谢成听得忽而一顿,这才想起一些往事,当年张盘守西北已有二十年,虽说遣兵调将的本事算不得好,但却是将领中最熟悉西北地貌、境况的人,而张盘很是赏识谢问渊,虽只有数月但他还是亲领着他瞧了西北数州府的地貌,甚至还将自己描画的地势图给了谢问渊......
谢问渊望向谢问渊,继续说道:“将军百战死,朝中无人,我不去谁去?”
谢成眼眸倏然紧缩,这一句是他当年离家时予发妻和谢问渊所说的话......也是那一次,大获全胜他谢成名
声大噪时,他的发妻和长子被封徵帝请到了宫中......
谢成微微颤抖,他红了眼眶撇开了对视的眼,“你可还怨我?”
谢问渊摇头道:“将军为国这是首任。”
谢成听了,沉默了许久。
此时赶赴西北的队伍已等待在了府外,谢问渊见时辰不早,便对谢成道:“时辰不能耽搁,我让曹管家送您回府,我便不送将军了。”
说罢,谢问渊向谢成拱手鞠躬,随后就与彭毅等一同快步出了府门。
只是待他踏上了马预备启程时,谢问渊让人抬着他追了出来。
谢成道:“在外,你且记着一句,你永远是谢家长子。”
谢问渊闻言眼眸一动,他看向谢成,而后点了点头,就驾马离开了。
二月初三,谢问渊一行一百余人日夜兼程赶到了城。
彼时因着战事失利,张盘战死,大将军谢问灼肩部受伤不能上马征战,夺取西南部昌泰等城的回鹘虎视眈眈,伺机而来,商讨战事的营帐中几位副将指着沙盘争吵不休。
蒋虎品:“如今的局面,还能怎地办?城这处要塞要是失了,接连着云青等地连片都得丢了去!打!必须借着打!”
“蒋将军说得轻巧,直说一打就是了,你道我不知要去打?如今要紧的是如何去打!东北是十万慎度兵,西南是二十万回鹘铁骑,咱被两面夹击,如何脱困?!”吴副将拍着桌子怒道。
“两位将军莫要争吵了,怎么打是一事,如今最为要紧的还是一事。”甄先轲慢慢道:“这一场战事拖了太久了,士兵早就疲累不堪,再加上近日战事接连败了,士兵没了开战时的志气,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再败,只怕军心不稳。”
甄先轲说到这里,营帐中都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谢问灼手臂缠着纱布,腰间也绑着药包,面色苍白得很,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甄大人说的对,如今不是怕战败,怕的是败了士兵的志气,打仗这事,若是他们都怕了,再好的计策也没有用。”
如今已是谢问灼手下校尉的章洪也出声说道:“军中需要一次提振军心
的胜仗,就不知当从何处切口最好。”
帐中许久没有人回应,吴哼了一声,道:“若非张盘那处败了去,何至这般境地?”
这话一出,蒋虎品就怒道:“吴将军说的什么话?!你不在昌泰又怎知那日艰险?!张将军为国捐躯,容得你这么说道?!”
吴拍桌而起,与蒋虎品对峙骂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如果那日张盘察觉到回鹘异动,也不至于拿十二万大军陪葬!”
甄先轲听得这话就眉头一蹙,他脾性向来好,都忍不住说道:“吴将军这话说得太过了。”
这般帐中又吵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