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笑道:“打人打在身上不算痛,打到他们心上才能痛一辈子记一辈子不是?”比起直接叫板报复,想必那十户船坊不听从其言、违背其意,但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瞧着钟家壮大,更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自尊受挫,让他们恼怒非常痛苦万分。
他何必费心动手呢?钟岐云想,往后年月长着呢,那些人早就没有能力阻挡他钟家的展势,就让他们慢慢看着自家一点点被吞噬,让他们就这么持续的恐惧着,不是更好?
何敏清自然是明白,他笑着摇头与那些管事笑谈:“钟东家杀人诛心啊。”
钟岐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瞧见不远处刘望才赶了过来,他面上挂了些笑直接走上前赶到刘望才那处问道:“东西可都送出去了?”
“送了送了,”刘望才喘着气儿,道:“钟哥你买下的那些东西太多了,都让快马送去,这得费去多少银两......”
钟岐云没有理会刘望才的嘀咕,他又问道:“明日出航南下,香冬那处可是备好了?”
“都好了,钟哥,这还有几日就过年了,怎么就不过了年再走呢?”
“这段时日正适应南下,不能耽搁。”
刘望才也知行航的时候抉择重要,你能等,但天公不会等
你过了年再次好日子的,不过就是瞧着钟岐云这段时日几乎都在为着钟家忙碌着,连一日的歇息游玩都没有,瞧着他心下实在不好受......
刘望才,他叹了一口气,“那钟哥你今日还是别忙了,我令人在黄月楼定了年饭,今晚咱们先过一遭年。”
钟岐云笑着拍了刘望才的肩:“也好,既然如此,那你亲自跑一趟去把黄月楼包下,各地管事和兄弟们都叫上。”
“得嘞!”
夜里与兄弟们提前过了节,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钟岐云就早早乘车回宅子。
他一个人住了许多年从未觉着有些什么不好,但自从与谢问渊在一起后,在感受过夜里爱人满怀后,他就有些不喜欢这独自一人的感觉了。
离开京兆后,就算再忙再累,只要有一瞬间的空闲,那股子思念就立刻盈满了心口。让人难受得。
钟岐云实在是太想谢问渊了。
宅子离酒楼不远,钟岐云下了马车进了宅子,一眼就见到一个护卫打扮的人,那人他认识,是以前常替他给谢问渊递消息的探子。
那人看到钟岐云,连忙走到钟岐云跟前将手中拿着的书信递到钟岐云跟前。
“大人有信。”
钟岐云闻言心下一紧,以为京兆出了事:“可是出了甚么事儿?!”说着他立马接过了那人手上的书信,掀开封口,书信没有看到,但里间包着的东西倒是一骨碌地滚了出来,躺在了钟岐云的手心。
钟岐云刹时就呆了,睁着双眼瞧着手上躺着的温润的白玉佩,他一时竟不能回神。
这块玉佩他见了许多次了,纹饰简洁,不过一个渊字,一些象征吉祥的天象符号,但白玉品相皆是绝美,十分难得一见。
这个玉佩,在丞相府时,他几次帮着谢问渊系在腰间.....
谢问渊的随身玉佩。
第163章
按照大朝的习俗,正元节这段时日朝中上下皆要放休十日,但这一月以来幽州那一片接连暴雪,不少百姓家宅坍塌存粮受损,数万百姓受灾,幽州府衙已上书朝廷,请求救扶。但是因着大雪封山封路,旁州的救济粮无法运到,就是因着这事儿,谢问渊就没有休沐了。
新年伊始,正月初三,谢问渊将救济之策送到皇宫待盛宁皇帝签批交于尚书省执行后,回到府上时,天还未黑尽。
忙碌了十余日,今日才算稍微得以松闲一些。
换下官服,随意吃了些饭菜,时辰还早,但他疲累地紧,冲洗一番后就准备歇息了。
只不过他才换上内衫,外间曹管事就敲响了门:“大人,乘风驿送东西来了。”
谢问渊听了,不由得潸然一笑,钟岐云回到杭州之后,正元这段时日,钟岐云像是想把杭州各家名店的东西都送到京兆一样,不断地让人往府上送东西。把他本也不喜吵闹,其实往年都只是让曹管家随意置办些就是了,但今年这府上的人还是那些个人,但这东西却是多了不少,或是美酒佳酿、珍馐美馔、或是肉脯点心、衣衫布匹、或是京兆冬日罕见的瓜果菜蔬、又或是打点府中下人的物品......左一车右一车每日不断地送进府中,就连烟花爆竹、春联挂福都送了不少......过节需置办的年货尽数买了遍,弄得年前准备置办年货的曹管事都不知当如何着手才是。
正元那日曹管家令人将春联都贴到了各处,原本清幽安静有些江南那般诗情画意的宅院被这火红的春联一衬,倒是变得俗气不少。当时从政事堂回来见着这景象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但......
他到底没有让人把这些寓意美好的春联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