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瞧了眼钟岐云,“我倒未瞧见钟兄可怕之处,你可曾害过人?当初陈冲”
钟岐云连忙摇头,“那当然是没有过的,我来这里时,他早就没了,我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来到这里,我本来在和朋友喝酒玩耍,哪里知道碰到一个傻子用酒瓶子闷了一脑袋,再然后,问渊大概已经猜到我何时到了大吧?”
谢问渊点头,只有在蜀川的地牢之中了。
“未曾害人,反倒被人所害,既然如此,那又有何可怕的?”谢问渊道:“若说我,到如今这个位置,手上沾染的性命有多少,我早就记不清了,算起来钟兄比我都良善许多,那即便是魑魅魍魉那又如何?”
钟岐云怔怔的望着说出这番话的谢问渊,摇头笑道:“问渊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
谢问渊闻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钟兄只是不了解我,才会说出这番话罢了。”
“我便是了解,”钟岐云打断了他的话,“我便是了解才会越加难以忽视”
钟岐云深吸一口气,却没再说下去。
四目相对,谢问渊还是出声问道:“钟兄如今将这般秘密告诉了我,便是将弱点放在我的手中,你便不怕我往后哪日会对你不利?”
“弱点?这应该已经算不得我的弱点了吧”钟岐云深深地望着眼前人,眼里带着笑意。
谢问渊眼眸一动,蓦然明白了他未尽之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明天继续。
失恋阵线联盟,大家可以去看看mv就知道钟岐云怎么跳的舞了。哈哈哈哈哈。
第104章
对视间,视线忽而纠缠到了一处,谢问渊微怔,心头恍然闪现一阵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疼痛。
只是这阵慌乱在下一刻被他深深压制了下去,抹去痕迹又掩盖在了不见波澜的眼底。
谢问渊不是没有遇到过追从者,应当说这类的人算不得少。
大朝百年来最为年轻的状元郎、尚书省侍郎,传闻中才华横溢、仪表不凡、谦和有礼的君子。这样的头衔挂着,在偏爱文人墨客风流人物的大朝中,自然会引地太多人瞩目。
或是官家千金、或是秦楼美人
但他向来心不在此处,境况使然、他自不会在此刻让自己有了软肋,让躲在暗处的无数嗜血‘魑魅’以此要挟。
他谋划了多年之事,不能一朝功败垂成。
纵使他面上含笑,但他的心冷了那么多年,如此,再多的情意,他也不曾多瞧一眼,尽数婉言相拒。
其间也不是没有见过情窦初开、偷送书柬的温润小公子,只是,大朝虽不禁男风,不少城中也有那么一两个男风楼。但文人以好男色为耻是真,诗书中但凡提及,皆是贬、斥、奚如此之类的话语,文人如此,民间更是学着书中言语,谈起时多是耻、笑。
故而喜好男色之人不敢宣之于众、亦不敢与男子于人前亲密,恐落人口实,当了坊间传闻谈资、话柄,饶是权贵也只敢在娶妻生子之后或豢养娈宠或偶尔进那男风馆消遣。像是张枕风那般随心所欲、明目张胆当街搂抱‘秦楼少爷’的实乃少之又少。但,谢问渊也知晓,张思学之所以会容忍张枕风任意妄为,不过是张枕风早已应承下成婚之事全部由家中做主罢了。
所以,对于这些小公子,谢问渊从不用理会,因人言可畏、待年岁稍长,他们便能知晓其中利害,自己退了去,更是不敢声张提及当年的过往。
原本,他也预备这般对待钟岐云,不加理会、不去深思
可是钟岐云实在是与往常遇到的人相差甚远,他不是那些胆小的温雅的小公子,只需不搭理,便能绝了他的心思的。
钟岐云在尚未明白心意之前便几次三番接近、示好,就已让人
无可奈何,如今心意明了更是直白热烈地让人无从招架。
把一颗火烫的心的捧了出来,就仿如刚才的舞蹈那般在他身旁一刻不停的逗笑,又如那一夜不眠的风说出的话语作出的事,热烈有、简单有,但无论哪一种都深刻地让人无法忽视。
亦
渐渐不能忽视。
无法否认,钟岐云这般聪敏又八面玲珑的人,谢问渊本就是欣赏的。但世上聪明的人何止千万,其中更多的人利用这般聪明偷奸耍滑,浪费了老天赋予的能力。可是,钟岐云机敏非常却又不骄不躁,能忍常人不能忍受之苦,亦能付出常人无法付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