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的话,坐在纱帘遮挡闲庭中的胡岩章自是一字不落地听了去的。

胡岩章浓黑的眼微微亮着光,他又再一次望向了钟岐云。

其实做生意这是,说来简单其实也并不简单,生意场上,想要成大事就必须学会“舍得”二字,有舍才有得。

这人看似糊涂,就根本就不糊涂,其人心思通透达观权变,他想要与温、沈两家结交,便舍了一个看似能够受益颇丰的“方子”,当了个糊涂人,让两人放下戒心,不但不受人逼迫针对,还让两家起了结交之意。这般才是隐藏其中巨大收益。

温旬阳虽说有些许能耐,却最是心胸狭窄,记恨深长,但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却用这种方式来与温旬阳称兄道弟。

胡岩章笑道:“未曾接触,你怎知他是傻的?”

老管家闻声一怔,犹疑道:“老爷您的意思是......”

“这个钟岐云倒是有点意思。”

胡岩章说到这里,那边仆人便急急忙忙赶到他跟前,传道:“老爷,泸州张老爷和张小公子到了。”

胡岩章闻言眉头微蹙,“现在何处?”

“珥成已将张老爷他们带到了前厅。”

“我这便去看看。”

胡岩章走后,那边聊着的三人没过多久便听见府中下人提到泸州张老爷来了,悄声在下边议论纷纷。

钟岐云不知个中曲折,便出声问道:“泸州张家说的可是如今大朝五大巨贾之一的张家?”

“是的。”

钟岐云点了点头:“那为何这些下人提到张家是这般模样,似是觉得张家不该来此。”

对于泸州张家,钟岐云知道一些,张家先祖与何敏清一样是秀才出身,靠着泸州得天独厚的木材山水、木材优势,做起了造纸、油墨、家居建材的生意发了家,而且现今张家的当家人张思学也是个学识渊博之人,虽未考取功名,但人人皆称其有解元之才,而且这张思学亦常年来捐献银钱建造书院,是本朝出名的儒商。

“钟兄有所不知,”沈谙回道,“胡、张两家可是世代不和,从不来往的。”

“哦?”钟岐云疑惑道:“这又是为何?”

“这个......”

“着火了、着火了!前院篱廊着火了!”

沈谙话未说完,便被胡家下人大声呼

救声打断了。

钟岐云闻声往前院那边望去,果然见着远处一股浓烟升起。

前院?钟岐云一愣,是不是刚才谢问渊和却江才准备去的那个地方?

第29章

胡府前院篱廊外远离人群一处暖阁内,却江才说道:“前些日子,老夫命亲信暗地里查探死去这三人之间关联,昨日倒发现到一些线索。”

“怎么?”

“谢大人可还记得十八年前以“谋逆”罪论处,被斩于京兆城西菜市口的尚书省尚书令卓航染?”

谢问渊闻声眼睑微动:“自然是记得的。”

重洪三年惊蛰,时任尚书省尚书令的卓航染与其妻儿、亲眷、党羽以“谋逆”罪被斩于京兆城西。

举国皆惊。

谢问渊虽年纪尚轻,但那段时日京兆城中压抑的不稳定氛围,街头巷尾沉闷的呼吸声,他记得清清楚楚。而卓航染死后,京中一度盛传尚书令被刑之日:“阴霾翳天,京郊妇孺无不洒泣,行路嗟叹,天下冤之”。

甚至听闻城中百姓偷偷烧了纸钱银币为其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