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对于大儿子一家要花小儿子留下的钱的疙瘩也去了大半。
儿媳妇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对家里丈夫儿子却是没得说,对她也不错,说出去也能说一声贤惠。
她一个老婆子还能活多少年?小儿子也不在了,这些钱以后除了大儿子和孙子,也没人能用。
思及此,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一家人开开心心走进电梯,却没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看了很久。
很久……
久到人进了电梯看不见了,都没把视线收回来。
郁止感受着别逢君的手逐渐抓紧,眸中也染了更浓的冷冽,下唇被牙齿咬出了印子。
他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在这儿久留。
每回有所进展时,遇上徐家人,似乎都得前功尽弃。
尽管他不会让别逢君放弃报复,却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故意将HIV传染给那几人。
“郁医生,你说,为什么有人能心安理得地花着不干不净的钱呢?”
“明知道里面有人的鲜血,怎么还能用得半点不亏心?”
别逢君声音很平静,好似他并不激动,也并不在意。
郁止却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察觉到他并不平静的心。
十指连心,他用力握了握手心,试图压下这股颤意,却始终是徒劳。
“因为都是普通人。”
郁止将他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被大手包裹住。
暖意源源不断,似要驱散那股彻骨的阴寒。
“既是普通人,就有平凡心,贪婪、懒惰……都来一点,造就了人类。”
“立场不同,结果也不同,或许在他们眼里,他们本就有资格使用。”
别逢君轻笑一声,说话意味深长,“那我提醒一下他们,里面有血,你觉得如何?”
郁止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紧,他眼神不闪不避地看着别逢君,半晌才道:“那你也要这么提醒我吗?”
别逢君怔住,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垂着眼眸,没看郁止。
郁止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抬起他的头,迫使他看着自己。
别逢君还要移开视线,却听郁止道:“你要是再动,我现在就吻你。”
别逢君动作多少僵住,他的唇上还有刚才不小心咬破渗出的血珠,他忙将它抿去,不敢再张唇,就连想说的你敢,都憋回了肚子里。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我敢不敢。”郁止轻笑。
很好,他真的敢。
别逢君恨不得给自己戴个嘴罩,除非本人解不下来的那种。
“血是什么颜色?”
“鲜红又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