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答道,实际听没听清都没人知道。
出去后才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坐下吃饭。”郁止招呼他们。
家里两个老人走亲串友,姐姐姐夫还在出差加班,今天就剩下郁止和黎知新两个人。
别逢君想走,郁止却必然不会如他的愿。
别逢君不知哪儿来的不高兴,“郁医生就不怕生病传染吗?”
郁止将他按在座位上,“别老师,先不说咱们吃饭用公筷,饭后还会消毒,就说唾液能不能传染,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别逢君的唇上,不闪不避,直看得别逢君别开视线。
两者交锋,先退的,便败了。
败了的别逢君只能认输,坐了下来。
这顿饭一个吃得小心翼翼,一个吃得漫不经心,吃得最开心的也只有没心没肺,不知道那么多的黎知新。
每次吃郁止做的饭时,黎知新都有种给舅舅做小孩儿好像也很不错的感觉,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她觉得自己可以。
然而饭后心满意足时,她又会为自己之前的想法羞愧,自己明明是爸妈的孩子,才不会当舅舅的孩子。
郁止不知道这小丫头将他随口开的一句玩笑记了这么久,他的心思都在别逢君身上,时不时给他夹菜,跟他说话。
虽然别逢君通常都是应两声,并不怎么接话。
可这种情形,依然让人觉得别扭,仿佛两人是早已经相处多年的一家人。
“别老师。饭菜不合口味吗?”郁止看着他只顾着吃饭,并不主动夹菜,笑问道。
别逢君:“……”
哪里是不合口味,简直是太合口味,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知道他的喜好,正如他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查的他的地址一样。
莫名的,他从这人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忽然,不知想到什么,他手上的动作一顿。
郁止能查到他的喜好和地址,对于他的过往,又知道了多少?
他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吗?
思及此,他心头猛得一跳,忽然就坐不下去了。
放下碗筷,他起身告辞,“多谢款待,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上课。”
郁止眉梢微挑,转头对还在埋头干饭的黎知新道:“吃完把碗筷放这儿,不用管,自己去玩儿,我没回来不要出门,也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黎知新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郁止这才起身追上去。
等他出去时,电梯刚好要关上,他忙抬脚一挡,跻身进去。
“吃了就跑,别老师,你说这种行为是不是有些不负责?”
“……我没想吃。”别逢君偏头不看他。
郁止嫌少见到他耍无赖,看着竟有些新奇,心中也稍稍松口气,知道他没生气。
那为什么要跑?
疑惑在心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被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