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哗然。

金舒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语到底有多讨打,弹着寇红的食指,坐于轿辇之上,“说什么与第一美人相媲美,不过是拿来抬高自己的小把戏,这场比武招亲细说起来定是已经决定好了最终胜者,管他是否好看,只好谈好价钱让胜者在外吹嘘两句,便将你们哄得团团转。”

她勾着红唇,眸光锐利刺向帷帐中人,其中并无笑意:“若真是天姿绝色,摘了面具又如何?”

哇,宴落帆倒没想到以往整日笑眯眯的金舒容,竟然是如此锋利骄横的个性,倒不会为此感到气恼,只是觉得将认知刷新了,可是摆在眼下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星希尊者在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她柳眉微蹙:“舒荣,不要闹事。”

金舒容不情不愿地轻哼一声,反正她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也就随便找了块净地入座。

宴落帆松了一口气,轻声询问:“继续吗?”

花朝颔首,依照流程行事:“是否还有挑战者?”

因方才的小插曲,原本试图上场的人此刻彼此相望,一时踌躇,大家都愿意给游云一份薄面。而刚刚下场的玉清看着帷帐中的朦胧人影,她是听过落落用男声说话的,眼下越发觉得熟悉,灵光一闪,恍悟拍手:“原来如此!”

“弟弟,潮笙,快上去快上去。”

玉清不禁连声催促。

只是想过来凑份热闹的潮笙不知自家阿姊是着了什么魔,被推搡两下后越发摸不着头脑:“我上去做什么?”

还没等玉清说出理由,合欢派来了位不速之客——

范玉黎当场气结:“顾恭如,你居然还敢出现!”

虽说就算被调侃也不会表现激动,可当她看到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蛋再次出现在面前时,直接怒火攻心,讥讽的言语不经思考脱口而出。顾恭如这个混蛋实在让掌门丢尽脸面,还伤透了心。

顾恭如被质问,一袭黑衣,表面上仍是温柔和善,可是他眉眼中流露出阴狠:“玉黎已经忘记我们的同门情谊了吗?当初你……”

范玉黎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缠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闭嘴!你现在便同我回门派跟掌门认错!”

“我有什么错?”顾恭如不屑反问,不过是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修炼方式仅此而已,相反那些试图阻挠他继续变强的人才是真的该死,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情义道理纠缠。

当然,他现在要处理的人是这个胆敢攀扯阿宴,不知天高地厚的合欢派弟子。

范玉黎都要被气昏头了,居然还问“有什么错”,这些年他杀了多少修士剜去灵根以供自身修行?“不知羞耻!”

可是顾恭如已经对那粉红帷帐出手,不过在场那么多修士也不是吃干饭的,纷纷出手阻拦,只是在这种突然出手的情况之下还是有所疏漏,宴落帆面前的所有帷帐全被掀起,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花朝愣住,想要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

众人为之怔愣片刻,这是哪怕戴着半脸面具都无法遮挡的清姿绝色,面庞光洁白皙上面带着因无措而泛起的薄红,如同桃花瓣最根部的部分,不知凑近是否能闻到浅香,而半张的嘴像是含着樱珠,带着殷红的湿润,被面具花样包围的双眼,浓密而卷翘的眼睫正在轻颤。

所谓“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该是如此。

嗯,美人正在紧张,在场的人无论男女都为之心悸一瞬,感同身受地担忧。

可是宴落帆以前那些熟人在回神后却是陷入迷茫,不由得心生怀疑,这真的只是长相相似而已吗?

容不得思考,星希尊者已经和顾恭如动起手来,二人一时难分上下,并非星希尊者实力不高,只是顾恭如吸纳他人修为灵气,剜去旁人灵根所换来的魔力磅礴,又时不时地使阴招,这才难以招架。

眼瞅着自家师父要被利刃刺中,宴落帆也顾不上遮掩了,场面陷入混乱,“师、尊者!小心背后。”

可就是这一声提醒,让失手的顾恭如将矛头对准了他,链刃甩出。

由于清闲太久,宴落帆早就没了随身备武器的习惯,此刻连个能遮挡的工具都没有,就算闪躲那链刃也似长眼睛般如影随形,在他马上就要被刺中的那一刻,还听到了顾恭如那个没脑子的在说:

“让你知晓冒犯阿宴的下场。”

宴落帆:“……”

他的大脑比鹅毛还要苍白几分,下意识闭眼,然而痛楚却久久没有传来,就算这是个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也不应该有如此不合常理的时停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