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先假意咳嗽两声,“就你那狠心的爹和后娘,听说旁系忙着争夺家产,连埋都没来得及,尸体停了整整三天臭气熏天。”
见好兄弟仍无反应,他又无奈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让我帮忙找的服饰,有了一些眉目。”
“什么?”
“这世上并不存在这么个地方,更不存在什么这样的服饰。”宋青望不慌不忙地解释,“唯一一次被提及,是在已经死去的悟谦尊者的画卷中,是他幻想中的桃花源。”
他又将画卷拿出,顺便展开,“不过是个从不存在的地方。”
“悟谦尊者?”殷辞月从未听说。
宋青望摇摇头,“毕竟仙逝很长时间了,不过他曾是星希尊者的心上人。”
见好兄弟的眉宇仍未舒展,他耸耸肩,出言宽慰:“你那小未婚妻不就喜欢做这种故意惹人厌的事?这次许是故意画来骗人,而且这次可不是谎话,那画卷上的人怎么看身形都与你极其相似。”
……
此刻不远处小阁楼,珂儿正眉飞色舞地形容那位陈师兄到底待她有多好,“我觉得小师姐说的话没错,一定要找个听话的,就像我爹对待我娘那样,虽然看着凶巴巴可每次都会顺着我娘的心意。”
宴落帆时不时点头,多次欲言又止。
说好要专心于修炼呢?
珂儿说着说着又提及不满,“可是他是富家少爷,娇生惯养,走了还没两步路就要骑灵兽,让他陪我一起逛庙会更是比登天还难,每日要计较的事又很多。”
是有点夸张,毕竟都是修士,哪怕身体素质再不好也要比常人高上一节,宴落帆也忍不住犹豫:“这很讨人厌?”
珂儿作为屠户的女儿就没见过这般较弱的人,当即重重点头。
宴落帆了解了,他发觉自己的人设中“娇蛮任性”四个字,确实不太够“娇”,除了必须穿云锦才不会起红疹外,完全没有特别可言。
于是,在痛定思痛后的第二日。
从床上离开那一刻,宴落帆决心将许多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一一提出,先是喊上了一声:“辞月哥哥!”
然后在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开始抱怨,“这被子太糙又不是云锦,我盖起来麻烦,你给我换掉。”天知道他日日往被子上裹云锦到底有多麻烦。
闻言,殷辞月蹙眉,在宴落帆正怀疑是才一个要求就被嫌烦时,听到回答:
“落落下次不要忍。”
宴落帆没搭话,又走到装梳洗用水的陶缸前,继续挑刺:“这缸里的水也放了太长时间,早课后换掉。”
他还总是忘记,每次放上三日不换后,洗完脸便要泛红,之前会吃一两颗天南愈对付过去,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药丸越来越没用。
尤其是几日脖子被划伤,他吃了不知多少颗才将血止住。
殷辞月应下,“是我的错。”
怎么这成了主角口头禅?宴落帆不乐意听这种话,嘀咕道:“这又不是你分内的事。”
殷辞月更不愿听划清界限的话,他强调道:“是我思虑不周。”
哪怕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未经允许进入“女子”允许进入闺房仍是不妥,没办法及时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宴落帆抿抿嘴角,干脆认同,闷声闷气道:“对,就是你的错!”
他不愿主角脱去锐气,最喜欢的还是殷辞月鲜衣怒马,恣意任性的模样,可眼下这样怪谁?“之前要你洗的衣裙,还未给我。”
见小骗子又莫名其妙地气恼,殷辞月也只好将那衣裙递出去。
宴落帆接过,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衣裙,穿起来简单不说还方便固定胸口的布包,将其塞入储物袋中,“还有,我这鞋子穿得也不舒服,今日你陪我一同到舀春路逛逛。”
“好。”殷辞月毫无犹豫之色。
宴落帆朝桌角踢了两脚,“先去上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