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对于他的任性,为什么殷辞月并没产生厌烦,甚至还在玉珏上表现出好感?都怪他实在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担心什么过分?

先将成功被退婚的任务完成,然后在主角步入落魄剧情时给予帮助,重新打好关系不是分分钟?

而且到时还不必担心乱七八糟的情爱关系。

宴落帆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荡,环顾一圈。

仔细看来这小院的配置和他当时在城主府住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否为殷辞月的有意安排。

可惜他并非恋旧的人,这熟悉感也就一闪而过,又继续想起接下来的行动规划。

除去他自己态度上的改变,其实还有能作为辅助的一条,那便是阻止殷辞月修炼,至少让金丹剧情来得更晚。

想到这里,宴落帆扭过头朝着正收拾储物袋的殷辞月望去。

无论多少次都会令人不由得感叹“真不愧是主角”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风神俊朗,就连总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都显得个性。

客观来说,他最喜欢的其实是那双比艺术品更要精致的手,白皙修长自然是最基础的,恰到好处的骨节分明,上面的黛青色血管恰如点睛,每次见到都想要画下来。

可惜,他不太喜欢修真界的作画工具。

宴落帆遗憾摇头,然后将视线收回,重新将秋千荡起。

没有错漏任何一处细节的殷辞月:“……”

为何突然摇头,可是哪里不满?

想不通,只好继续整理储物袋杂物。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应下,除去这点事没必要拒绝外,另一点是想用储物袋内的衣物饰品来试探身份。只是小骗子似乎早已准备,里面的东西大多经过整理,就连衣物除去衣裙外也见不到更多。

殷辞月从储物袋中拿出茶白瓷瓶,闻到浓郁的天南愈花香,继而毫不犹豫地将内里丹药替换。

无论原因为何,天南愈会损害根骨是不争事实。

他握紧手中瓷瓶,以前倒不是没听过因爱生恨痴缠不休的人,只体会到可悲,得不到就干脆放手,及时止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更何况小骗子对他毫无情意,殷辞月眸色渐深,低喃:

“放手?”

不可能。

他坐在妆台前,将储物袋中的首饰放置到柜匣,对玉佩进行规整,在看向自己手中的玉珏蓦然停手——泣鸳灵珏。

不过如今它所呈现出的状态并非澄澈,或许大部分仍保持透明,但在最中心的位置确实有一点红,令人无法忽视。

殷辞月怔愣,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绛红所代表什么,难免失笑。

原来并非毫无动容。

他看向正在院内欢快荡秋千的人影,正傻乎乎地荡腿,根本不知道运用灵力。明明修士都爱用修为来解决问题,唯有这个小骗子,总会做出一些麻烦事,就像是俗世中的凡人。

殷辞月为自己方才的纠结失笑,然后将灵力散出,在勉强摇晃的秋千上助力。

这时宴落帆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不好意思地跳下秋千,歪歪头迷惘发问:“收拾完了?”

瞧着倒真像是只好奇的猫儿,殷辞月因发现玉珏心情大好,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也难以摆出,“简单。”

宴落帆陷入沉默,这还没半个时辰吧?自己将那些不方便给人看的东西收拾进另一个储物袋用了整整两个时辰,一时间竟分别不出到底是在为难谁。

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抓住秋千摇绳,架势摆好准备重新挑事:“那你……”

“我让珂儿转交给你的书简你可记过了?”殷辞月将话打断。

这当然是刻意为之,一看神情就知道又想生事,但他也清楚,只要提到论道相关这小骗子便会表现得如现在这般心虚,且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