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看到宴落帆将门关紧的动作,一时无法理解,既然厌恶婚约抱着退婚的念头,怎么能……做这种会使名声受损的事?

慌乱得好像只有他。

宴落帆毫无自觉,因为房里只有梳妆台的一个木凳,他拉着人就朝床边走,头也不回将声音压低:“继承秘境的是你?”

殷辞月停住脚步,顿在距离床两三步的位置:“嗯。”

宴落帆终于将抓住手腕的手松开,回过头一拍手:“我就知道!”

嗯?

殷辞月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

宴落帆抬手。

被察觉到意图,还没贴上,殷辞月已经躲闪开。

看向自己落空的手,宴落帆终于意识到,“生气了?”

直到现在殷辞月都还能闻到桂花糕的甜香,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反驳:“没有。”

小骗子是故意的,还是真毫无防备?

宴落帆也不多纠结,做到床上继续说起秘境的事,仔细叮嘱:“不要把你继承秘境的事情四处说,要有人起贪心,说不定会对你出手。大家都知道有人继承了秘境,心照不宣没问,这你还意识不到?”

“你想要?”

一听这问题,宴落帆甚至怀疑他若是说“想要”,殷辞月会毫不犹豫地交出。

“我要这个做什么?”

殷辞月用谈论天气不错的语气,说道:“有秘籍。”

宴落帆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朽木不可雕的感触摆在脸上,“我不是不让你告诉别人吗?”这还没问,就自己全都坦白了。

殷辞月抿了抿嘴,“没说秘境。”

秘境秘籍一个性质吧?宴落帆伸出手,“什么秘籍,拿来让我看看。”

殷辞月站在原地没动,似是抗拒。

宴落帆很欣慰,“这才对,不能别人要你就给,知道吗?”

原来是考验,殷辞月眯了眯一双风眼,慢半拍意识到,“你对秘籍不感兴趣?”

宴落帆干脆利落地摇头,做了个两手交叉的手势:“完全没有!”

也算郡主,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普通秘籍还是见过一两本的,毫不夸张地形容那都是比微积分还要难懂的存在。

只能说,秘籍修炼这种东西确实需要悟性高的人来看。

殷辞月因这不合时宜的果断,意识到几分不对。

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的试探,无论是秘境或是秘籍都是无法转交出去的东西,总归流淌着殷家的血,他也算不上洁高,先给人希望再断绝这种事,让那些背叛选择背叛的人痛苦万分。

本打算在小骗子显露出贪婪后,揭露她和殷施琅之间的牵扯,可小骗子似乎并不贪心。

至于他原地不动,只是因为要将秘籍交出就要靠近玉床。

接着,是由于话题结束而产生的长久沉默。

“你不坐吗?”

宴落帆腾出空位,拍拍自己的床,“上面铺了好多层鸦羽,特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