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深下意识地认为,米勒也是那样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孩子。

他马上走过去安慰:“米勒,你知道花朵掉落的归宿是哪里吗?”

米勒扭过头,看向阙深的目光中略有错愕。

他像个犯错的小孩:“哥哥。”

“花落入泥土,便作春泥。来年春天,滋养了泥土,让新芽越发茁壮。”阙深嘴角勾起微笑。

只有熟悉阙深的人才知道,他有着一颗阳光温暖的心。

对傅琰,对阙森,现在对米勒,从来都是坦荡赤诚。

“米勒,你就是那朵新芽,才刚刚破土而出。”阙深继续说道:“只要习惯了外面的风雨,很快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阙深不可能不知道米勒的家世背景,却还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这必定是生活在阳光之下,向来坦荡,才会不畏黑暗。

阙深,如一束光,照进米勒的眼睛里。

只是他不知道,米勒仅仅只是因为看不顺眼这朵花在花簇中开得如此鲜妍,亲手将他摘下。

阙深却以为,他在为枯败的花朵忧伤。

“你让知道,原来有人可以坦荡地生活在阳光之下,心底不私藏黑暗。”米勒的目光紧紧盯着阙深:“这样的你,我怎么可能放开呢?”

“哥哥,你就是我生命里的温暖啊。”

“不,米勒。温暖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去创造。”阙深的认知里,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米勒像个溺水的人将他当成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住。

这样的情况,只会是俩人一起溺水。

“米勒,你知道我的家世,我也知道你这些年在霍斯家族里做的事情。”阙深看着米勒。

他从来不是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傅琰遇到麻烦,他也不会去米国处理傅氏危机,着了南宫渊的道。

其实,南宫渊也不过是米勒手中的棋子。

当他开始动用米国的人脉对付傅氏的时候,米勒便察觉到了。毕竟那是霍斯家族的势力,尽管是边缘地不能再边缘的,只要跟霍斯家族有联系,就逃不开米勒的眼睛。

但米勒任由南宫渊去做了,甚至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傅氏的危机根本不能轻松解决,只能由阙深或者傅琰出面。

从阙深坐上私人飞机,入境米国的那一刻起,米勒便收到消息。只是查尔斯出手,还是让傅琰带走了阙深。

甚至还让阙深受伤。

米勒得知消息后,当即便了结了那个误伤阙深的手下。

随着一声枪响,米勒看着胸口渗出鲜血的尸/体,冷冷地收回灰蓝色的眸光。

这就是霍斯家族的二少爷,那个如天使一般容貌,实际上如地狱恶魔的男人。

“哥哥,你是想说,不会爱上像我这样的男人吗?”米勒勾起唇角,无所谓道:“其实我不需要你爱我的。”

“只要能拥有你,就够了。”米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阙深。

阙深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米勒的目光过于阴翳,仿若暗夜中爬出的毒蛇,将他紧紧桎梏住。

这是怎样的疯狂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