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珂也说道:“是啊,弟弟现在太矮了,趁着还能长个子,快点补补,说不定还能长到一米八。”
虞子语听了这话,忍不住抬起手在自己头顶上比划了一下,他还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呢。
他上辈子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足,出道的时候才一米七五,虽然在娱乐圈不算太矮,但是霍钺有一米九五,他们俩站在一起像哥哥和弟弟,都没有情侣相,气得他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跟自己的身高较真。
霍钺当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只当他争强好胜,连身高都要比一比,就笑着安慰他说他年纪还小,还能长一长。
但是遗憾的是,他上辈子才十八岁就死了,没能等到自己长高那天。
这辈子他现在才十七岁,还来得及长高,看爸爸和哥哥那么高,他一定也能长很高的。
于是他捧起碗咕噜咕噜地把鱼头豆腐汤都喝光了,惹得家人不停地夸他乖,让他怪不好意思的。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随便聊了聊天,虞母就要虞子语去洗澡睡觉了。
以前虞子语不会自己洗澡,一般都是爸爸哥哥谁有空谁帮忙洗,实在没空就妈妈来,但是现在虞子语已经不用别人帮忙洗澡了,他可以自己洗。
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妈妈正在给他铺床,就乖巧地走过去喊了声妈妈。
虞母看着儿子穿着自己给买的卡通睡衣,头发因为洗过,服服帖帖地贴在头上,她就拿干毛巾给儿子擦了头,将他安置在被窝里,再三确定他一个人睡觉没问题后,就亲了亲他的额头跟他说了晚安,关灯出去了。
虞子语躺在柔软宽敞的大床上,回想起今天一天在家和家人相处的感受,幸福得弯起嘴角,闭上眼睛进入了睡梦中。
一月份的纽约比起k市来说冷了不少,傍晚的时候居然还下起了雨,俞禹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天气预报里说了什么
事实上就算他听了,他也听不明白。他才来纽约一个月,不管是英语听力还是英语口语都还很差劲,所以他不知道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下雨,就没有带伞。
零下的气温加上不大不小的雨,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不少寒冷。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教学楼早已人去楼空,连一盏灯都没留下。
俞禹站在一楼的走廊上,借着路灯看着淅沥沥的雨幕,不知道该怎么回宿舍才好。
如果宿舍离得近,他脱下外套挡在头上冒雨跑回去都没关系,最多回去之后洗了晾干。
但是他并不是这所私立大学的正式学生,来学校这边也是为了跟公司给他安排的老师学跳舞而已,没有资格住在学校宿舍。他住的地方离学校挺远的,要搭很久的公交车才能回到。
现在这情况,就算他能顺利跑出校园去车站等车,估计也赶不上末班车了。
他今天练舞的时候有几个动作没做到位,就比平时练久了些,老师下班的时候想喊他一起回去的,但是他不能浪费练习的时间和机会,就坚持留下来练会再走。
教他的老师非常欣赏他这种学习态度,虽然他是半路出家,也没什么舞蹈天赋的人。
但是见他会为了一个舞蹈动作锲而不舍地练习,老师就十分大方地将教室留给了他,让他在保安来关门之前离开就好。
如果他早知道今晚会下雨的话,他应该早点走的,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躲在走廊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因为下雨,校园里比平时冷清了许多,半天都不见一个学生经过。
俞禹跳了一天的舞,中午的时候就只吃了个不抵饱还加了他最讨厌的沙拉酱的汉堡,这会儿肚子饿得难受,又冷。
他只能抱住自己的胳膊,时不时跺跺脚取暖,期待能有人从这里经过,或者雨能够停下来。
再不济,等一会关门的保安来了,他用他蹩脚的英语和对方交流一下,请对方用伞送他一程。
天色越来越暗了,俞禹又冷又饿,肚子咕噜噜叫,胃还隐隐作痛,只好蹲下来抱住自己。
校园外就是纽约最繁华的艺术中心,即使天冷下雨,依旧灯火通明,俞禹却完全感受不到这里的热闹。
作为一个独自异国他乡求学的人,他对这里没有一点归属感,甚至感觉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语言上的障碍,食物和文化上的差异,学习上的压力,压在他只有不到十六岁的身体上,就已经让他累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不是为了能够出道,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赚钱让孤儿院里跟他一样的小孩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种孤独又凄凉的夜晚,最容易勾起人心底里的压抑的想法,俞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