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后,伍明轩还想凑到伍白跟前,可伍白防着他,一下课就拉着萧子墨飞快离开教舍,前往斋舍用饭。
之后每逢休沐伍明轩都会前往伍白的宿舍,名为共同探讨学问,实则打探消息。
时间一长,伍白也烦他,每到休沐都会选择离开宿舍,带着萧子墨前往藏书阁看书。
伍明轩有次追到藏书阁想要同伍白打探消息,结果被阁长斥责太过喧闹,是以他再也不敢到藏书阁烦扰伍白。
转眼间到年底腊月二十,书院放年假,总共有三十天的年假,待元宵节过后就可以返回书院,伍白与萧子墨收拾好各自东西准备回家。
“愚兄在此提前祝贤弟一切顺遂,万事无忧!”萧子墨正色道。
“吾同样祝子墨万事顺遂,来年高中!”伍白拱手道。
道别萧子墨之后,伍白坐上马车回家。
年假一放,伍明轩飞快赶回家中,他这小半年一直想法子在伍白这里套话,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他迫切回到家中问母亲打探的如何。
应初柔见到儿子回家,先是关心他的身体,随后母子俩个便商讨起来。
“母亲,你在府中可有找出南氏的把柄?”伍明轩询问道。
“没有,如今府中是南氏掌管中馈,她把自己的院子防守的很是严密,让我一点漏洞也找不到,更是无法安插人手。”应初柔摇摇头说道。
“怎么会如此?”
“许是之前派去的人露出马脚,南氏起了警惕。”应初柔无奈道。
伍明轩想了想,询问道:“母亲之前派去的人如今在哪里?咱们可以找到他,或许能够从他那里找到些许线索。”
“她被南氏发卖,如今被城内一位商贾内眷买去做下人,之前我逛街的时候遇到过。”应初柔如是说道。
“还在城内?如此甚好,母亲可还记得是哪位商贾的内眷?”
“这倒是记得。”应初柔点头道。
十天很快过去,到了除夕这天,伍府所有人都坐在大厅的饭桌上,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伍成周后院其他几位姨娘与庶子庶女,不再只是伍白母子还有伍明轩母子几人坐在桌面上。
人多,就意味着热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加上过年,一时间气氛很是和谐。
突然,应初柔看着伍白,夸赞道:“一晃眼小公子都已经满十三岁,成为秀才,明年就会成为远近闻名的神童举人,甚至状元。”
闻言,伍白还未说话,伍成周先大笑起来:“你可别太夸他,白儿还小,经不起太多赞誉。”
南亦云倒是觉得无所谓,甚至很满意应初柔的话,这可是夸自己儿子,要不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她也得夸上几句。
应初柔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不肯老实停嘴,她继续夸赞道:“小公子不仅才华横溢,就连这容颜也是面如冠玉,跟老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哈哈哈……”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人敢随意附和这话,毕竟伍白就坐在伍成周旁边,这两人像与不像一目了然。
伍成周皮肤偏黑,五官普通,伍白长相随的是南亦云,长得明眸善睐,皮肤白皙,与伍成周不能说一个模子刻出来,只能说完全不一样。
应初柔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也停下自己的笑声。
南亦云面色有些难看,她眼神不善地看着应初柔,不悦道:“读书人最重要的是腹中学问,你莫要再拿白儿容貌说事。”
如今伍白才十三岁,容颜稍显丽一些也没啥,但南亦云心中有鬼,自然不喜别人讨论这个话题。
可她的这番话加上难看的脸色却让应初柔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伍成周倒是觉得没啥,这孩子生下来不是随母亲就是随父亲,有些人家的孩子不像父母,像祖父祖母,外祖舅舅的也常见,因此伍白长得不像自己,他也没有多想,更没有探究的欲望,此刻听完妻子的话,他觉得说的挺对。
他看向应初柔,轻责道:“夫人说的在理,你以后切莫再拿白儿容貌开玩笑。”
闻言,应初柔面色变了变,在心中打定好主意,眼神也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