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还是去床上?”他问。
标记需要持续几分钟注入信息素,这期间阮亦舟肯定会腿软,如果在床上,对方会更舒服一点。
“没事。”阮亦舟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他的提议,一边撩开自己后颈的衣领,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不是有洁癖么,别把你床弄脏。”
傅煜沉默了一下,喉咙又开始发紧,他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按着对方的肩,冲着那块儿柔软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齿刺破腺体的瞬间,手下的人就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傅煜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搂着他去了旁边宽敞一些的沙发。
标记的过程阮亦舟一直在颤,刚刚那张伶牙俐齿的嘴已经没了声音,傅煜能感觉到肩头的一点濡湿。
他知道对方在忍着不发出声音,以往他只当没看见,但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手下多使了几分力,然后在标记即将完成的时候,对着那个牙印轻轻地舔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一声控制不住从唇齿间溢出的呻/吟。
*
一直到阮亦舟贴好抑制贴重新带着他那本《表演技巧》离开房间,他都没有跟傅煜再多说一句话。
也不是没有一起经历过发情期,傅煜早就隐约感觉出了阮亦舟在第二性别上面的没心没肺。
21岁就想着要把腺体切掉,对于生理常识匮乏得像是没上过omega专门的生理卫生教育课,最重要的是,面对alpha的时候,永远不懂得保持距离和戒心。
这种单纯有的时候会让傅煜很头疼,这也是他总忍不住多盯着人一点的原因。
……只是再单纯,阮亦舟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舔吻是标记流程之外的动作。
傅煜怀疑,对方没立刻转过身给他一巴掌,而只是转过头手忙脚乱地拉开距离,然后就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若无其事把话咽下去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他没有前科。
没有前科,所以阮亦舟对他还是保有十足的信任,不跟他说话也只是因为羞耻,而不是因为他的逾矩生他的气。
阮亦舟一直觉得自己欠着他,傅煜知道。
他的面前摆着的纸不是别的,正是这些天所有选手的综合成绩。
有了这份成绩,再去回想阮亦舟当时的那番要跟乐和签一辈子的话,对方神情里的笃定和认真,就完全是另一种味道。
他是真的想把最好的自己心甘情愿地卖给乐和。
因为他。
傅煜不想知道他一个新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纯熟精湛的演技,就像他当初一眼就看出了这人的“表里不一”,却到现在也没有戳穿他。
每个人都有秘密。
但是这份秘密背后毫无保留的纯挚和真诚,确实……
很能催生出欲/望。
活了二十六年,傅煜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上alpha劣根性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抑制剂缓缓推进了血液,然后打通了华垣的电话。
没响几声,那头接了起来,心不在焉。
“喂?”
傅煜察觉出了他话里不如平日的情绪,反而有些冷淡,顿了顿,先开口关心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华垣叹了口气,然后大约是意识到对面是自己的好友,迟疑了几秒,还是坦了白,“刚跟温释吵了一架,他搬走了。”
傅煜:“……”
“你俩居然已经住一起了么?”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