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跟络腮胡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搓着盘子里的花生米, 商量着卖狗的钱怎么瓜分, 反正关了门,这俩小动物就是翻了天也出不去。
“汪, 你有主意了吗?”二哈露出了一个睿智的表情。
小水獭扭了扭肥嘟嘟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将目光放在了麻子腰间的一串钥匙上, 小声叽叽咕咕道:“我们得先想办法把那个麻子身上的钥匙偷来,不然你们全都要变成狗肉火锅了,知道吗?”
小二重重地点了点头:“怎么做?”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让这两个人类放松警惕,只要我们跟他们混熟了,一切都好说。”小水獭抱着膀子,冷静分析。
小二兴奋得呼哧呼哧直喘,原地转了几圈,汪了一嗓子:“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应该和他们混成兄弟!”
“对,我……”小水獭刚要说下一句,眼前的二哈就已经变成了一道虚影。
他猛地回过头去,就见那只思路清奇的哈士奇跳到了桌子上,伸手要去够麻子手里的啤酒瓶子,够了够,发现狗爪一点都不灵便,并不能完成举杯相碰的动作,它便改了目标,转手去拍了一爪子络腮胡的脸:“老弟,今天都喝得尽兴哈!喝差不多了就把大哥们放了,别不识抬举!”
小水獭:“?”
被狗爪糊了一脸的络腮胡:“???”
麻子也低头看了看花生米盘子,狗蹄已经将所剩无几的下酒菜踩了个稀巴烂,他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妈的,反了天了!”
直接暴起一巴掌将哈士奇给拍了下来!
“嗷嗷呜!”小二摔在地上,凄惨地叫了起来,“小善你怎么骗我,呜呜嗷,好疼!”
直到“砰”的一声巨响,徐知善和这只单细胞生物一起被关进了院子里的集体狗笼,小水獭才悔不当初,他究竟是抽了什么风要和哈士奇商量逃跑对策!
“就没见过这么闹腾的!”络腮胡和麻子冷眼看着他俩,呸了几声,转身进了屋。
哈士奇还在伤春悲秋地呜咽。
小水獭望着狗贩子离去的身影,脊梁骨一阵阵发寒,回身看过去的时候,正对上了一双双阴寒发光的眼睛。
“呜”
此起彼伏的低吼响了起来,狗子们集体排斥着陌生的小水獭。
其中以一只呲牙咧嘴的泰迪犬为首,这小东西狂吠了起来,看样子气坏了:“汪汪!你是什么东西,长得好奇怪,是来抢狗粮的吧!?”
小水獭在林野那里,可以说是锦衣玉食,过着豪门小少爷的生活,到了他们这里,竟然被误解成抢狗粮的……
小家伙出离地愤怒了,他站了起来,挺着肉嘟嘟的圆肚子,气势十足地狂嘤了一声,试图跟泰迪犬比比声音大小:“我没有!!!”
哈士奇一边沉浸在挨揍的悲伤里,一边过来解释:“他真的没有,我们俩都不缺狗粮吃。”
但在泰迪犬的撺掇下,狗舍里的一众狗子明显对小水獭的态度不太好,一副蠢蠢欲动要上来撕咬的模样。
小水獭不能一直跟他们硬碰硬,便观察了一下,说道:“你们应该有不少都是家养的吧?我有一个主意可以逃出去,但是需要你们配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信得过我。”
乱叫的狗舍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只已经从雪媚娘过渡成了脏脏包的萨摩耶忽然抽泣了起来。
“呜……”
萨摩耶低头舔了舔胸口的粉红色蝴蝶结,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悲哀地呜咽着:“我好想主人……我不想被吃肉,呜呜……”
其他狗子也瞬间陷入了低迷的气氛里。
小水獭不由自主想起了林野怀里的温度,鼻子一酸,抬手也要抹泪,谁知不等他哭,刚才那只叫得最凶的泰迪犬便嚎了起来,涕泗齐下:“呜呜,嗷呜呜!你一只变异大耗子,能有什么办法?”
小水獭:“……你才是变异大耗子!”
*
几个小时过去,林野依旧没有找到徐知善,他已经焦灼到快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