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昨天念你初学开方,本想放你一马,今天发现根本不能纵容你,去把剩下的病例全部写出药膳方来,下午再去前面学诊脉。”
“是,老师。”香茹乖乖去写方子。
邵太医说得对,任性也要看时候,她现在的一切目标就是为了通过考试,药膳方就药膳方,她又不是写不来。
香茹老实在桌前坐下,铺开纸笔一边斟酌一边写起来,不知不觉就是一上午的工夫过去,小太监们送来午饭时,香茹才搁笔休息,顺便把一上午写出来的作业放到邵太医桌上待阅。
邵太医先阅作业,越看越皱眉,翻完最后一页,啪的一下就全扔到了桌上。
香茹本是坐在小圆桌前吃饭,听到动静扭头来看,瞄到邵太医似乎情绪不妥,不敢猜测是不是自己的作业有什么问题,一时间不敢出声,装没事人一般,扭脸低头进餐。
邵太医眼角余光瞄到香茹的小动作,刚刚那点莫名其妙的小怒气立马烟消云散,心想到底还是厨活精妙的好处么,写起饮食膳方来犹如神助,妙笔生花,灵活运用各种原料,并不死搬书中膳方,却又配伍得恰到好处,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看来倒不是耍小聪明,而是真聪明,如此聪明伶俐的丫头,应该算得上是真天才吧?这样的资质实在世间少有。
邵太医突然下意识地自嘲一笑,心胸一片开阔,困扰他多时的有关香茹资质的问题,在这一刻都云消雨散了。
唯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在被埋没了几年后重新焕发光彩,就像颗包裹在石壁中的美玉,乍看毫无价值,可一旦被识货人破开外层石壁,内涵得见天日,就立刻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来,顿时叫人爱不释手。
既然这样,那么再多加些难度应该不会难倒她哦?谁叫她是真天才呢。
“香茹。”
“在,老师。”香茹听到召唤,赶紧放下碗筷,一边掏手绢擦嘴一边近前来。
“今天的功课就到此为止,傍晚回去后把我给你的书都好好看看,明天给你疑难杂症的病例,教你分析病症写出药膳方来。”
“老师,为什么一下跳这么高难度?”香茹很吃惊。
“因为你聪明啊,给你布置的功课都难不倒你,只好加大难度,要是这样你都能在没我指导的前提下独立写完一本诊籍膳方,你就有了考试的资格。”
“当真!?”香茹的兴奋值瞬间爆棚,幸好她还记得这里是公共地盘,忍着没有跳脚欢呼。
“我只是说你有了资格,可没说你一定能过,你的文化课是你最大的弱项……”
邵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难耐的香茹截下话头,“是是,老师说得是,我明白,文化课就仰赖老师多多脂教,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明年我一定要参加考试,我想让师傅离宫时能走得安心。”
“怎么听着像交待遗言似的?我丑话说在前头,专业上你仗着厨活精妙进步神速,但文化方面你基础薄弱得只会背那几本启蒙读物,要想写出让人满意的文章,你有得学了,想明年就考试,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
“我知道我没有文化,我会用心学的,一定不给老师丢脸。
老师赶紧吃饭吧,都要凉了,我给老师盛汤。”香茹动作飞快地盛了碗汤端到邵太医手上,笑得满脸开花,“老师请慢用。”
午饭结束歇过午休,香茹到前面实习太医处学习,一下午的时光毫无察觉就悄然飞逝,香茹回到女医馆,见过谢医婆等人,然后去看望容方二位姑姑,写好诊籍,再去厨房做晚饭,饭后看书,二更时分上床睡觉。
次日清早,料理好二位姑姑的事,香茹自顾去上课。
到了那里,邵太医果然拿出一本新的诊籍档案给香茹翻阅。
香茹看到第一个疑难杂症是消渴症,病人因为消渴症的病情发展得了消渴足,痛苦难耐几次寻死,主治太医用了各种方法救他都没能阻止他滑向死亡的最终结局。
档案上的病人身份很高,头衔上有个“侯”字,但香茹完全没有概念,只是一门心思同情,消渴症的症状正好对应糖尿病,糖尿病足发展到严重程度是要截肢的,而且是截了肢都不能保证一定能存活。
怪不得这病归到了疑难杂症里头呢,富贵病嘛,只能养,治不了。
香茹继续往下翻,后面出现的各种名称奇怪的病症所描述的症状香茹都能找到相对应的现代医学叫法,居然多数都跟富贵病有关,然后是老人常见病,再有部分是病人自身有隐疾或有先天疾病或是外伤后遗症,总而言之都需要长年靠汤药和饮食过一日是一日,就是无断根之法。
幸好太医们服务的这类人群非富即贵,本身就是身娇肉贵的身子,养得起病,吃得起药,拖得起岁月,要是换了穷人不幸得个肝炎、癌症、癫痫、风湿、肺结核、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脑出血、脑中风、肩周炎、强直性脊柱炎、腰椎间盘突出什么的,恐怕就……
既然所谓疑难杂症就是这些病,香茹心里有底了,各种经过临床验证的食疗药
膳方子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试身手,叫邵太医好好看看她的本事,别总觉得自己是厨房出来的丫头就不肯倾囊相授,她终有一日要叫他刮目相看。
入门 第71章“老师,我看完了,请老师指教。”香茹把诊籍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心中有底了,合上封面双手奉还邵太医。
“看过有什么感受?”
“有些富贵病和老人病都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加强预防,其他的就只能是命了。”
“能预防的又该如何预防?”
“我发现诊籍上记载得某些富贵病和老人病的多数是平日不会刻意活动身体的文官等人,武将则多是外伤性后遗症,为什么武将相对得富贵病和老人病的少?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不错,看出区别来了。
而且你居然还发明了一个新词,外伤性后遗症,能说说是什么意思么?”邵太医好奇请教,好大夫就是要保持学习的热情。
“就是更了外伤后遗留下来的病根症状,简称外伤性后遗症。”香茹顺口掰来,“而且这个词不是我发明的,是老早以前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觉得很有意思,就无意间记下了。”
“这是个好词,描述准确,比那‘受伤后遗留下来的病根’更简单明白,我要记下来。”邵太医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这几个字,才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授课上。
“你再详细说说如何预防富贵病和老人病。”
“很简单,像消渴症这类的富贵病就是因为一味追究食物精细的后果,吃多了精细粮,所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饮食习惯要改掉,这个只能作为生活点缀,平时还是多吃五谷杂粮为妙。
老人病更是要从年轻就要养成习惯,人上了年纪后经脉渐渐细弱堵塞,为了强劲经脉,要勤于锻炼,活动身体,多走路,少坐车轿,作息规律,心态平和情绪稳定,别动不动的跟人吵架斗气,不然万一哪天正激动着人突然一头栽倒,等大夫得了消息赶来救治却发现回天乏术岂不可惜。”香茹侃侃而谈。
“不错,说得很对,谢医婆教得好。
来,坐近些,我们来逐个分析病例和药方,我教你怎么开这些药膳方子。”
“是,老师。”香茹挪动椅子,与邵太医并肩坐。
说起来师生两个还是头一回以这种方式授课,想先前都是邵太医直接扔套书叫香茹自己看,他只点评作业,现在终于不再是放野马似的,有了几分正经教育的样子了。
邵太医把病例讲解得很详细,将病人的症状分成几部分,一点点分析给香茹听,让她明白主治大夫开方的用意和理由,只有理解了药方,才能写出合适的膳方。
老师讲得仔细,学生听得也认真,对老师的提问对答如流,学习气氛非常好,香茹从中学到了很多属于疾医范畴的新知识。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邵太医讲解了三个病例,今天课程结束,布置的功课就是要香茹照这三个病例,各写出五天量的膳方来,而且规定午餐那顿必须是药膳方,因为午餐很重要。
香茹自信满满她一口应下,捧了诊籍放到一边,唤门外的小太监送水进来给自己两人洗手,等着一会儿的午饭。
午饭后香茹到院子里散步游食,跟别的太医们聊聊天,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太医们也都在商量今年这节怎么过,说起街上很多热闹事,香茹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现在身上能生出双翼飞到街上去玩个痛快。
午休结束后香茹回屋看书写作业,只在吃午点时休息了一会子,到下午散值时,她竟然把作业全都写完了。
见香茹写完了作业,邵太医就没急着走,走过来查看她的作业。
诊籍上的那些病例搁在现代也都是难以治愈的顽疾,慢性病和亚健康患者是营养师门诊最常见的两类人群,各种膳方香茹自己都不记得写过多少,所以邵太医给她布置的这作业那根本就是小意思啦。
邵太医越看越诧异,心中一个疑团渐渐成型。
从作业上看,香茹已经完全具备参考医婆考试的资格,而且膳方老道,根本不是初学者的水平,一定是以前曾经有过学习,这不是精通厨话能解释得过去的,昨天以为她是真天才,今天看来实在是自己看走眼,应该要打个折扣才对。
“香茹啊。”
“在,老师。”
“你家里是干什么的啊?”邵太医状似漫不经心地一问。
“呃……怎么了?作业写得不对么?”香茹立马卡壳,这叫她怎么回答。
一听香茹吞吞吐吐,邵太医立马抬起头严厉地盯着香茹,“说实话。”
“是……能不说么……?”
“嗯?”邵太医重重一哼。
“我家是开医馆的。”香茹赶紧老实招了。
“医馆?!那你怎么……”
“我也不知道。”香茹知道邵太医后半句要说什么,任谁知道规矩的人都会诧异奇怪有此一问的。
“你在家里曾学过?”
“
零零碎碎偷学过一些,也不知道自己水平怎样,要不是谢医婆把我从厨房调出来,我这辈子恐怕都没翻身的机会。”
“你家医馆有名医坐堂?”
“没有,就我父亲一人,小小的一家医馆,养家糊口全靠它。”
“是么?你今天才接触疑难杂症的病例,开出的方子却老练得让我吃惊,以前的方子我还当你是跟着学诊脉时与病人们接触多了有些心得的缘故,今天这些方子你要怎么解释?”
“呃,这个,其实,也是断断读续有练习的。”香茹汗都吓出来了,自己只图一时痛快,却忘了隐藏真实水平,叫邵太医终于发现端倪,今天这关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
“你哪来的练习机会?说!”
“厨房的厨子们,我经常去跟他们聊天,讨教一些厨活,作为回报,有时候我会给他们写一些膳方。”为了过关,香茹只有真真假假的编到底了。
邵太医明显不相信香茹的这番说辞,但语气上并未严厉,仍旧是那种不徐不急的语调,“你尚未出师就给别人开方这事我就不说你了,你到我手下学习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就算他们天天给你疑难杂症的病例,也绝对练不到这种地步,这分明是已有几年经验的开方水准。
你就是不说实话?”
“老师,我已经说了实话了,我承认我是在家里跟着偷学了一些东西,谁知进宫后不知怎的进了厨房做丫头,我所掌握的一切知识都是谢医婆收我为徒后学来的,我句句实话,没有撒谎,您非要说我开的方子老道,那也许……也许是……”
“是什么?”
“也许我真是个天才?老天看不过眼,才让谢医婆做了我的贵人救我出苦海,然后又转投您的门下学习?啊,若我有朝一日能出宫,我一定要大摆香案感谢老天的仁慈。”为了保住自己的私密,不被人当妖怪烧死,香茹豁出自己演戏演全套,装疯带癫的表演一把。
邵太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向平静的表情有了裂痕,仿佛牙疼般的咧着嘴看香茹疯疯癫癫张牙舞爪。
“行了行了行了,别跟我面都演戏,我一把年纪看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去了。”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一眼识破香茹的算盘。
“呃,邵太医……”香茹颓丧地放下胳臂,束手站立。
“我不是非要知道你的秘密不可,但我也不喜欢看到有人当我面耍我,拿别人当傻子的人才是可笑的傻子。”人老成精,人家的秘密只要不事关自己,邵太医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这才放了香茹一马。
“是,我知错了,请邵太医责罚。”香茹惭愧低头,她出此下策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心中紧张地祈祷邵太医别一个生气把她退回去。
“罢了,专业课就至此为止,明天开始我们恢复文化课,如果你是真的聪明,那么赶上明年的考试就不成问题。”
“是,香茹明白,香茹不会再耍花招了,请老师严格要求。”香茹立马转忧为喜。
“嗯,首先一个每天要做的功课就是好好练字,一手好字能让阅卷官给你加分不少。”
“是,我会每天勤加练习的。”
“时间晚了,回去吧,我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给你安排课程,你要是再隐藏真才实学,我就把你退回去。”
“再不敢欺骗老师,我的文化真的很差,写字都是在谢医婆手下学的,天天练描红,您要是看到我最初的功课,那一笔烂字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别尽耍嘴皮子,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我先走了。”邵太医收拾了桌上的书本,提上自己的物品甩袖走人。
“老师慢走。”香茹送走邵太医,这才觉得腿软,赶紧扶着椅子坐下,拍拍胸口,长出口气,先前她真怕邵太医会一直逼问下去,她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谎给编圆来。
本来还信誓旦旦地想让邵太医对自己刮目相者,现在可真是刮目相看了,完全刮过头了!
香茹懊恼不已,怎么自己就那么沉不住气呢,乐极生悲是不是就是这样解释的?
又坐了会儿,心情稍稍平复下来后,香茹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这时值守的小太监进来打扫卫生,看到香茹还未走,赶紧近前说话,说厨房那边找她有事。
一听厨房,香茹立马想起,自己似乎有一阵子没去厨房跟那些人套交情了,刚才还拿他们当幌子蒙邵太医呢,趁着马上过节,是该过去看看,联络一下感情,免得哪天又出纰漏。
入门 第72章香茹提着书箱赶到厨房,半夏已经等候多时,见了她立刻迎上来请她去了休息室稍坐,然后他又出去,片刻后刘大武和一个有些眼熟的胖厨子走进来,刘大武手上提着一个纸包,他后头的厨子则空着手。
“香茹姑娘,这是为了过节而做的秋饼,有各种口味,请姑娘试吃,要是姑娘喜欢哪种口味只管跟我们说,我们给您单做,吃个痛快。”刘大武把那一包东西搁在香茹手边的茶几上。
“哟,刘厨,这怎么使得,这些就可以了。”
“应该的应该的,您
每次过来都要给开几个膳方,我们白得那么多膳方想想都不好意思,厨房别的没有,一点吃食总是不缺,我们都知道女医馆没啥好吃的,这个您就拿回去换换口味。”
“你这样说,我要是再不收就是不给面子了,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谢谢谢谢。”
“啊,对了,这位是金厨,他想请您给开个膳方。”刘大武把一直安静呆在边上的金厨推到前面来。
“哦,行啊,金厨请坐。”香茹客气让座。
“不敢不敢,姑娘面前我哪敢坐,只求姑娘给开个好方子。
求方子的是我家亲戚的媳妇,再过些日子就要临盆了,可是大夫说她体质不好,怕日后家务操劳久了影响阳寿,所—想趁着坐月子的机会好好调理调理。”金厨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来放到茶几上,“这是给姑娘的开方诊金,姑娘别嫌少。”
“呀,这我哪能收,我还没出师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香茹完全没想到有这出,看着那吊钱直接傻眼。
“香茹姑娘,别推辞了,这是金厨家的亲戚,给诊金是应当的,若是我们自己的父母妻儿,我们腆着脸白得就白得了,亲戚不算在内的。”刘大武帮着劝道。
“刘厨说得是,姑娘就收下吧,等过个几年,姑娘离宫回家也要钱使不是,宫里那点份例就算全攒下来又够用到几时,您又是凭本事赚钱,应该的。”金厨接着道。
“你们这样说倒叫我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受之有愧,多谢多谢。”香茹拿起那吊钱与秋饼放在一块,又对金厨道,“大夫的方子带了么?那媳妇平常的饮食习惯写下来了么?”
“有有有,都备着呢,我们都知姑娘开方的习惯,人家一来求就嘱咐备好了,姑娘请过目。”金厨又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打开抽出几页纸双手奉给香茹,旁边刘大武则拿来纸笔备用。
香茹先看大夫的方子,从上面的药材上推断那位孕妇的体质,“哟,是寒底子呀。”
“是呢,寒得可厉害,天气一冷她就手足冰凉,人人都打扇子的季节她一点汗都没有,过门好几年吃了不少药这才好不容易怀上头胎,可就因为她体质关系差点滑掉,为了保胎我亲戚一家人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稳婆说她几时会生?”
“好像还有一个多月的样子吧,确切啥日子我就没问了,这很要紧么?”
“自然是的,不同月份的饮食各不相同,又要把她调理成健康的微热体质,这需要好好划算一下,还有,她寒成这样,光食疗方已经不顶用了,要开药膳方,但又不能和她月子里的饮食相冲突。
这样吧,金厨,麻烦您回去再仔细问问,如果可以的话,我来开月子餐,如何?”
“啊,原来还有这些讲究,我明白了,明天我不当值,我明天就去问个仔细明白。”
“行,那就这样说了,我等你消息。”香茹把方子放进信封,连同茶几上的饼子和钱一块放进书箱里并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您二位忙着。”
“我们送姑娘出去,姑娘慢走,有劳您帮忙了,后天我就给您回消息。”
“这不急,女人坐月子是大事,人家想照传统习俗来也是情理之中,容人家好好考虑,别紧着催,毕竟我只是个未出师的医徒,人家信不信我还得另说呢。”香茹边说,边跨出了屋门槛,往小门处走。
“姑娘这是说得哪里话?别人不知,我们厨房这些人哪个不知姑娘本事,您这些日子开出来的方子谁吃谁好,不然我亲戚也不会求了我来找姑娘,人家相信您的本事呢,他家媳妇就指着坐月子调理身体,等我跟他们把利害讲明了,他们自然就知道怎么做的,后天一准给您消息。”
“行,那我等着。”这时香茹已经走到了厨房小门前,回声道别,“好了,你们也忙,就送到这吧,我先告辞了,后天见。”
“后天见,姑娘慢走。”
香茹回到女医馆,先回了自己屋把钱和东西各自归整好,又提了点心上楼分给谢医婆她们品尝,但她没说这收钱开方的事,怕引起她们的不满,毕竟属内廷的宫人与厨房外聘的男厨子接触频繁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