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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1 薄慕颜 13346 字 3个月前

她今年才得十四岁,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方面对于离开压抑的家感到轻松,一方面又对陌生的徐家担心,一整天都没能静下心来。

初盈却是心满意足,陪着母亲说了话,看了哥哥嫂嫂侄儿,还有丈夫在旁边充当“解语花”,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唯一有一点不足的,耳边还萦绕着母亲的那些叮咛,“好好养病,只有你的身体好了,重哥儿才有人照料,实在不行……,就从陪嫁丫头里面挑一个吧。”

凝珠和浮晶是订了亲的,剩下的豆蔻?墨玉?碧竹?

初盈下不了决心,最后归结于找不出合适的,——反正丈夫没提,自己乐得装聋作哑不知道,将来实在拖不过了,再说吧。

回了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儿子重哥儿。

“奶奶。”章奶娘喜滋滋的,上前笑道:“今儿早上,重哥儿抬了一下头呢,我瞧着怪有劲的。”

“是吗?”初盈颇感兴趣的坐下,看着趴在床上的小家伙。

重哥儿歪着头趴着,章奶娘拿了拨浪鼓摇得“咚咚”响,慢慢的举高,逗他抬头往上看,——先是眼睛努力往上看,借着看不见了,找了两下,果真费劲的抬起胖嘟嘟的小脑袋。

初盈怕儿子累着了,笑道:“行了,一天逗个两、三次,慢慢儿来。”

章奶娘忙道:“奶奶放心,带孩子的事我都清楚着呢。”

正说着话,就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甘草掀了帘子进来,“奶奶,赶快过去五房瞧一瞧吧。”低了声,“五爷落水了。”

落水?初盈闻言觉得又新鲜又纳罕,——这是怎么说?谢长瑜又不是小孩子,在自己家还能落水?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赶忙起身,“我过去瞧瞧。”

139、悲喜(中)

出了门,初盈低声问道:“现在五爷怎么样了?”

“不清楚。”甘草同样小声,凑近跟着说道:“听说人是捞上来了,还叫了大夫,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现下天气还凉,只怕冻住了。”

初盈松了口气,----家里已经够乱的,外面也不太平,要是小叔子再有点事,这家都要掀翻了,丈夫更是要焦头烂额。

自己虽然不喜欢小叔子,上辈子还有积怨,但是这辈子相处这么些日子,他也并没有主动谋算自己,到底不想他年纪轻轻送了命。

不过他整天不着调的样子,也的确让人头疼。

到了五房,先看见眼圈儿红红的晏氏,上前低声,“大嫂……,五爷没事,你身子不好慢着点儿。”又道:“娘和大哥在里面陪着,这会儿五爷睡下了。”

初盈往里走,有小丫头赶忙给她打了珠帘,晏氏跟在后头,进门见谢长瑜昏昏然躺在床上,小声问道:“老五怎么样了?”

“没事。”谢长珩亲自拉了椅子与她,大约说了说大夫过来的事,总而言之,谢长瑜性命没有问题,又对谢夫人道:“母亲,你要不要去歇一歇?”

“不用。”谢夫人眉色很是疲惫,淡声道:“你媳妇身子虚,坐坐就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老五,等下他醒来也能抓着人。”

“我不碍事。”初盈忙道:“长珩你还是陪着娘,说说话儿,我跟五弟妹出去,免得声音太大吵着老五,让他安安生生睡一觉也好。”

谢夫人眼里只有小儿子,没有吱声。

谢长珩两头丢不下,只得道:“那你出去坐坐,就自己先回去吧。”

初盈微笑点头,----因为身体不好,加上上午才从娘家撑了半日回来,还真有点累,出去到了偏房不客气坐下,问道:“好好的,老五怎么会落水?”

晏氏冷笑,“说是在池子边散心,云锦和一个小丫头跟着他,大嫂你也知道,他最近脾气有些古怪,我也不好强行拦着,想着透透气就回来了。”

初盈一听大有故事,轻声问:“然后呢?”

“说来可笑。”晏氏又是恨又是气,冷笑道:“他非要说在水里看见了苏姨娘,要上前看个仔细,结果就……”顿了顿,“还好身边有人,不然就……”

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个丈夫叫自己又气又恨,可是自己也没想过要他死,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姨娘去死,把自己和儿子置于何地?伤心中,不免又几分愤恨。

初盈有些犹豫,小声道:“怎么听着怪怪的?像是中了邪。”

晏氏擦泪,“大嫂你是说……,请人过来做场法事?”

“那倒不用。”初盈忙道:“老五现在身子正虚着,哪里还经得起折腾?”万一折腾出不是,岂不是自己的罪过?自己最近家里事多,难免有些阴影罢了。

晏氏叹气道:“谁知道,许是苏氏死了不吉利,家里不干净吧。”

初盈颔首,“让人打扫打扫,焚个香什么的,再去菩萨面前上几柱香。”不过是随口一说,又陪着聊了几句,实在精神不济便告辞了。

自从生了重哥儿大出血以后

,身体一直都很虚,总是想瞌睡,这一回去没等谢长珩回来,又迷迷糊糊睡了半下午。

直到有人在耳边唤她,“奶奶,起来用晚饭了。”

烛光下,谢长珩穿了一身莲青色的素面长袍,头上别了一支白玉簪,衬得剑眉凤目格外出挑,更兼笑容温和,----只是眼角却有一痕掩不住的倦色。

为妻子、母亲、兄弟、儿子,更不用说外头一堆事情,便是个铁打的人,也架不住事情堆在一起折腾。

初盈觉得心疼,面上不好带出来情绪,亲手给他盛了完汤,笑道:“我也喝不了那么多,你帮我喝点儿。”

红釉碎花的小汤碗,甜白瓷小勺子,在淡黄浓香的滚热鸡汤里不断碰撞,声音清脆作响,谢长珩漫不经心的喝着,“刚才去瞧了一下重哥儿,头抬得挺稳当了。”

初盈笑道:“我听人说,小孩子就更吹气一样,一天一天就长大起来。”

谢长珩微微颔首,“等他长大,我身边也多个跑腿儿的人。”

儿子才得两个月大,就想着使唤人了?是觉得累了吧。

初盈面上微笑着附和,心里却是复杂,----打定主意以后少叫苦,尽量不要再给丈夫增添负担,别把好好的人压垮了。

吃晚饭,夫妻俩去看儿子逗着玩儿,气氛好了不少。

第二天中午谢长珩回来,脸上居然有些喜色,进门避开了人,微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皇后娘娘怀孕了。”

“真的?”初盈先是惊讶继而欢喜,----从前姐姐压力太大,现在因为太后那边松手了不少,加上又怀孕,日子应该会舒心一点了吧。

再说怀孕也好,免得还要去懿慈宫晨昏定省受气。

初盈笑道:“等空了,做件小衣服什么的。”

“你还是先歇着吧。”谢长珩怕妻子累着,而且现在家里事多,也盼着妻子能够早点养好,至少把内宅安定住,“这几天娘的精神不太好,老五媳妇也分不开身,我跟娘商量了下,还是暂时让老二媳妇管着家。”

盛二奶奶?初盈想着她那雁过拔毛的性格,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因而只是微笑,“也好,老二媳妇是个伶俐的。”

谢长珩问道:“重哥儿今天闹人没有?”

“挺好的。”初盈想起粉团儿似的儿子就一阵柔软,说了些重哥儿的趣事,方道:“等下吃了饭,我跟你一起去瞧瞧老五。”

自己是做嫡长媳的,这个时侯不去看望小叔子说不出去。

谢长珩点头,“嗯,瞧瞧便回来。”

说起自己这个兄弟,实在有心无力,----算是彻底的养废了。

但愿这次能够养好身体,以后也不盼着他做官走仕途,只要好好的守着妻儿,老老实实的过一辈子,家族自然会供养着他。

不惹母亲生气和操心,就算是他的懂事了。

谢长瑜的病没有什么起色,大夫来了好几个,太医也瞧过,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只是开了药让好好养着,慢慢的补一补。

倒是慢慢的能下床了,只是人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时不时的,还总是说自己瞧见了苏宜君,惹得谢夫人又是一阵落泪。

这副半疯半傻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心病,不是医药能够根治的。

到了四月里头,傅家二奶奶金氏生了一个儿子。

初盈让人准备了贺礼,洗三那天,那亲自回去给侄儿添了盆,----只是回来以后,听说外省的局势越发不太平了。

秋高马肥,再往后几个月很容易会起战事。

初盈想着家里一直气氛低沉,想找点喜庆的事情,便跟盛二奶奶商量着,把凝珠和浮晶的亲事给办了。

五月里嫁了凝珠,七月初嫁了浮晶,二人改职做了管事媳妇。

重哥儿已经半岁多了。

天气热,现□上穿的也少,一张大红色的白子嬉戏图肚兜,外面罩个小衣,肉呼呼的在床上爬来爬去。

过几天就是锦哥儿的周岁生日,现在可以扶在床边站立。

两个小家伙,一个在床下扶着床沿挪来挪去,一个在床上坐着吮吸手指头,因为孩子的天真无邪,到底给家里添了不少乐趣。

就连因为小儿子忧心的谢夫人,看着粉团儿似的两个嫡亲孙子,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与众人说道:“这就快了,等年下都会走路说话,那才有趣呢。”

初盈和晏氏都知道婆婆心情不好,时常一起带了孩子过来。

“啊啊啊……”重哥儿依依呀呀的,乌黑的眼睛盯着锦哥儿的桂花糕,仿佛知道那是好吃的,甚至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惹得谢夫人笑道:“馋嘴猫儿似的。”让人拿了一块儿,吩咐道:“虽然没牙,掰碎了一点点吃,也还是可以的。”

晏氏便笑着逗锦哥儿,“给你四弟咬一口。”

锦哥儿目光警惕,把桂花糕拽的紧紧地,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初盈笑道:

“我们锦哥儿怕人抢东西呢。”

晏氏轻声嗔了一句,“小气的家伙。”

锦哥儿竟然像是听懂了,嘴一咧,忽地哭了起来。

重哥儿瞪着眼睛看向哥哥,倒不哭,反而咯咯的笑,惹得初盈啐他,“小淘气,还敢取笑你三哥呢。”

众人见了都是觉得好玩,笑做一团。

平日里,也是时常因为两个小家伙打岔,才能让气氛活跃一点,谢夫人的心情也会暂时分散,脸上带出些许笑容。

谢夫人笑道:“我看重哥儿皮实的很。”

“可不。”晏氏接话笑道:“锦哥儿就是秀气了点,还是做哥哥的呢。”哄了哄锦哥儿不哭了,“以后可别随便就哭,长大叫人笑话呢。”

----丈夫疯疯癫癫的,五房又不能继承谢家祖业,将来仰仗长房的地方多了,只要不涉及到儿子的利益,好听的话自然要多奉承几箩筐的。

儿子锦哥儿虽然年纪大半岁,但是将来分家产的时候,可比重哥儿差远了。

好在自己也不在乎这些,本身嫁妆就不少,丈夫又是嫡子,分得家产至少比三房充裕多了,----只要锦哥儿平平安安的,别的都可以不去计较。

晏氏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和位置,从来不去做逾越的事。

晏氏的性格,初盈一向都是瞧得清楚的,只是奇怪,最近盛二奶奶也老实了,虽然又开始主持中馈,却变得安分守己起来。

尽管瞧不明白,不过总归说来是好事一桩。

日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平缓,暗地里却有着急促的暗流在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出来,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担心。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果真出事了。

“你说什么?!”初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甘草,----现如今凝珠和浮晶已经出嫁,夜里不再当差,“衣服里面有东西?”

“是啊。”甘草一脸惊魂未定,小声道:“真是狠呐,居然把东西缝在了棉衣里,要不是春日里拆洗,谁会猜得到?听说叫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不清楚……,大爷当场就摔了东西,这会儿夫人还暂且不知道呢。”

初盈喃喃道:“瞒不住的……”

一定,一定是苏宜君!

除了她,别人不可能对谢长瑜的衣服做手脚。

居然封了药包在冬天的厚面衫里,难怪总觉得谢长瑜最近疯癫的厉害,竟然是受了药物的刺激,偏生又隐蔽又是慢性不明显,----要不是到了春天拆棉袄,真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这一招,真是狠!

毁了谢长瑜,同时也毁了晏氏,毁了谢夫人!

初盈心里一阵惶恐,也不知道谢长瑜中毒深不深,往后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要是不能的话,……这个家,只怕马上就要乱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手术的事,有点暴力血腥,害怕的就跳过吧~~

先头可能没说清楚,我是上额窦有积液,导致连续一个月闻到东西就有异味,没法正常吃东西,据医生说是里面化脓~~~然后鼻子的中隔骨偏曲的厉害,鼻甲肥大,加上有息肉,导致堵塞了上额窦的出口,积液排不出来~~吃药治不好,所以才做手术的~~前后看了三个医院了~~

尼玛,再也不相信微创二字!

鼻子手术是最恐怖的手术!

首先躺倒,往鼻腔深处塞泡了麻 醉 药的棉线,各种不舒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但,这才是刚开始~~~

棉线折腾了三编,然后再追了一遍麻 醉 针,正式手术~~

被各种倒腾,因为蒙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磨骨头,毕竟声音和感官是清楚的,就问医生,“是不是在戳骨头?”医生不答,过了几分钟说,“等下会有点响,不要害怕。”

然后……,骨头被人绞掉了!!!

在我毫不知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人把鼻子里的骨头绞了~~

情绪开始慢慢失控,加上手术时间长,不是几分钟,最后控制不住就在手术台上哭了起来~~

医生还很生气,说完一哭就流血,耽误他做手术~~

骨头的弄完,接着是息肉~~

因为鼻腔在脑袋里,和耳朵很近,绞肉的滋滋声太清楚了,加上各种内窥镜等尖锐东西探进去,各种不舒服和害怕,又哭了一回~~

边做手术,边喷麻 醉 药~~

麻 醉 药流到喉咙里,觉得有东西,但是喉咙被麻 醉没知觉,不归大脑控制,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呛得难受,医生又说不要用力咳嗽,会出血~~

后来说,我帮你吸吸痰~~

直到下了手术台,才知道,那一口一口的全都是血~~

最后十几分钟,医生一直安慰哄我,说快了快了,还有几秒钟就结束了~~

折腾到最后,为了止血,往里面使劲塞棉布,再次各种~~

擦了一晚上的鼻血,回去疼了两天,实在忍不住又痛又奇怪的感觉,吃了止痛片~~

因为鼻子塞住呼吸不了,出血过多身体虚弱,只剩下半条命~~

打点滴的时候,居然快找不到血管了~~

昨天去扒了棉布~~

因为新鲜的伤口肉肉附在了棉布上,拔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尖叫到家属在外面都听见了~~

然后医生还用棉花查血,蹂躏,后面还药去清洗两次,想想都觉得蛋疼~~

输液一礼拜,现在每天回来自己洗鼻子~~

最难熬的时间过去了~~

今天总算像个正常人一点,前两天快要死过去~~

= =!!尼玛,破腹产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后来跟孩子爹说,这都可以用来做逼供用了,真是让招什么就招什么~~

今天去打点滴,听见旁边有人手术,鬼哭狼嚎的,呃……,看来崩溃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这手术太太~~(一万遍)

最后想跟大家说~~

比起身体的问题,工作啊、事业啊、感情啊,其实都是浮云~~~

最后的最后,祝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140、悲喜(下)

谢长珩阴沉着一张俊俏的脸,像是要把人撕了。

直到初盈进来,脸上神色方才转缓几分,——看着风吹吹就要飘走的妻子,赶忙上前招呼她进门,让了坐,“喝点热茶吧。”

平安低着头捧了茶放下,无声无息出去。

“真的缝在棉衣里?”初盈轻声问道。

“是。”谢长珩坐在另一旁,指关节握得发白,“不止一件,好几件衣服夹袄里面都有东西,布囊很小很薄,平时穿在身上根本感觉不出来。”——

既然是存心做手脚,那肯定是小心谨慎不让人发现的。

苏宜君是什么人?对于谢长瑜来说,别说她做手脚,就是亲自下了毒药给他喝,只怕也会笑眯眯喝下去。

她的一步死棋,实在算是用到了极致。

初盈没在多做纠缠,转而问道:“老五的病情怎么样?”

“大夫让养着。”谢长珩眼里闪过怨恨、失望、伤痛,眼底深处,隐藏着一抹淡淡的无力,“没人敢担保。”

初盈没有吱声,——如同自己的病一样,来的大夫总是没句准话儿,这就说明大夫也没把握,好不好全看病人自己。

眼下谢家真是多事之秋,静了静,问道:“娘那边……,还是不要说了吧?”

自己一个养病的,小叔子一个疯病的,底下还有两个奶娃娃,要是再添上婆婆跟着病倒,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谢长珩颔首,“我知道,已经吩咐下去。”

“那就让老五静养罢。”初盈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无声默默。

“哼!”谢长珩却是恨意难消,冷声道:“老五这辈子,都是被这个女人给害了!”

谢长瑜被苏宜君害了?初盈低头不语,——一个现在半疯半傻,一个已经死了,到底是谁害了谁,这两位还真不好说清楚。

但在最初,却是一对情深意切的爱侣。

可惜这些话不便对丈夫说,毕竟在丈夫的眼里,总是偏心小叔子的,那么只能是苏宜君有错,——要不是她痴心妄想,又怎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但如果苏宜君在天有灵,只怕却要怨恨谢长瑜,——若非谢长瑜拉拉扯扯,单纯肯定不至于去私奔,也就不会沦落为妾,最终走到以死报仇的地步。

谢长珩眼里闪过恨意,凉声道:“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那口气,恨不得要把苏宜君挫骨扬灰!

然而事到如此,苏宜君毕竟人已经死了,还能怎样呢?总不能真的……,不过苏宜君的生母和弟弟,只怕今后的日子就艰难了。

不过自己家的事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

初盈看着面带倦色的丈夫,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长珩……,回去歇歇吧。”起身拉他,“咱们一起去看看重哥儿,陪他玩儿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