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家和傅家结下了梁子。今后不管自己是走路摔了,还是喝水呛了,或是被人算计了,就算抓不到谢长珩的证据,也可以直接上他谢家砸门!——
阴的玩儿不过,就直接捋袖子玩儿明的!
46、惊雷(上)
“大哥!”谢长瑜憋了一路,——在外人面前,不能不给哥哥面子,回到自己家,再也忍不住大吼起来,“徐家那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让我打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谢家的脸都丢光了!”
谢长珩淡淡道:“若是真的打了起来,那才更丢脸呢。”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声音里透出凉意,“他以为闹得人尽皆知,我就会畏手畏脚缩起来?一点点小聪明,也敢拿出来卖弄!”
谢长瑜一头雾水,“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谢长珩站在镜子跟前,看着左眼上紫青紫青的眼圈儿,还微微有些肿,肌肤之痛倒还罢了,——只是自己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羞辱!
“大哥,还疼吗?”谢长瑜又是恼火,又是心痛,“就算那人是镇南侯世子,咱们也犯不着怕他啊!这口气,我可真是咽不下去。”
“不用咽。”谢长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声音笃定道:“不着急,将来总有吐出来的时候,只是暂且忍一忍。”
谢长瑜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哥哥,最终在那沉静如水的目光下平静,只是眼里还残留着一丝委屈,点头道:“好,我听大哥的。”
“大爷。”门外丫头的声音怯怯的,“鸡蛋煮好了,要不要趁热滚一滚?”
“进来吧。”谢长珩长相原是极出众的,眼下多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儿,——像是一张赏心悦目的画卷,被人泼了一团墨汁,怎么看怎么碍眼。
那丫头先前就瞧见了,生怕小主人心里不快迁怒到自己,剥鸡蛋的时候,手都有点微微发抖,小声询问道:“要不……,让雨桐姐姐过来服侍?”
“拿来。”谢长珩伸一直出修长的手,淡声道:“我自己来,下去吧。”
那丫头顿时如蒙大赦,却不敢露出庆幸的表情,低了头慢慢退出去。
谢长珩拿着雪白光滑的鸡蛋,走到镜子前,正准备对着滚一滚,却突然停住,琢磨了一会儿,把鸡蛋扔回了盘子里。
“怎么不滚了?”谢长瑜不解,“赶紧趁热滚一滚,好快点把淤青消下去啊。”
谢长珩没有解释,而是道:“你先去母亲那里报个信儿,就说我有点事,晚上再过去说话。”径直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平安!”
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厮跑了过来,垂手道:“大爷有事?”
谢长珩上前耳语了几句,“你这样……”
平安一面听,一面点头,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最后拍了拍胸脯,“大爷放心,一准儿给你把事情办好。”
“什么事?”谢长瑜走出来问道。
“你别管了。”谢长珩看了看他,“你先去母亲那里,上午的事等我过去了再说。”
“谢家老大被人打了?”宋氏惊讶道。
京城官宦之家就那么大个圈子,出事的徐家和谢家都不是小门小户,不到中午消息就传开了。
宋氏皱眉问道:“什么人?这么张狂?”
那回话的婆子便有些尴尬,咳了咳,“听说……,是镇南侯家的世子爷。”
宋氏脸色微沉,——亏得自己没有答应徐灿的提亲,这么毛毛躁躁的人,怎么能把女儿许配给他?想了想,又问:“到底为了什么事?”
“听说是起了点口角,具体的不清楚。”
“嗯,你下去吧。”宋氏挥了挥手,静下来却是心内一动,——那徐灿不会是提亲不成,得知谢长珩跟傅家走得近,所以就……,那也太没有道理了!
继而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然说起来,自家女儿岂不是成了招祸之人?反倒是打定主意留意外面,谨防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眼下既然知道消息了,不管傅家谢家联姻与否,多年来的交好之情仍在,便吩咐丫头们准备了点东西,送过去算是慰问。
哪知道丫头们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伯母。”不知道从几时起,谢长珩称呼时连姓都省略了,“不过一点小事,劳烦伯母专门让人探望,所以特来道谢。”
一袭月白色的淡纹绸缎袍子,头上别了一根白玉簪,面如冠玉的脸上,那一处紫黑发青的眼圈越发显眼,叫人看了不胜同情。
宋氏皱眉道:“那世子真是好没轻重的人,居然打成这样?快坐下说话。”
谢长珩淡淡一笑,“世子脾气急,偏生长瑜年纪小不懂事,忍耐不得,两个人就争执了起来,我拉开了长瑜,结果自己却挨了一拳。”——
那徐灿以为自己颜面尽失,会躲在家里都不出门吧?却是想错了。
宋氏听了他的话,越发对徐灿不喜,说道:“瑜哥儿还是个半大孩子,徐世子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争吵几句也罢了
,居然在外面还动起手来,真是不像话。”
“伯母不用生气,过几天消了便好了。”谢长珩招了招手,叫了外面的一个丫头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笼子,上面用素缎盖着,不知道装了什么。
宋氏看着奇怪,“这是……”
谢长珩笑了笑,解释道:“我想着既然过来,顺道给盈妹妹捎了点小玩意。”却不说里面是什么,只问:“盈妹妹这会儿可有空?”
既然是专门过来送礼物的,岂能没空出来看一看?
宋氏唤来丫头,“叫阿盈过来。”
初盈在家打扮的很是随意,斜斜的堕马髻,只别了一根长长的珍珠簪子,耳上坠了两粒翡翠珠,手上连镯子都没有带。因为今儿睡得有些晚了,此刻还未尽醒,越发显得眉蹙春山、眼如秋水,一举一动间都带了慵懒之态。
“盈妹妹。”谢长珩不防看到如此小儿女模样,眸光闪了闪。
初盈本来还在窗边发呆,被母亲叫了过来,又是专门见谢长珩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懒懒道:“谢家哥哥。”一抬眼,突然瞧见了他的黑眼圈,惊讶之余,抬起手掩了掩嘴,好歹没有当面笑出来。
谢长珩瞧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把大笼子放在椅子上,然后掀开了上面的素缎,微笑道:“我给你捎了两只兔子,你看喜不喜欢?”
两只雪白如玉的小白兔,干净的好像一根杂毛也无,仿若两个小雪团儿,圆嘟嘟的十分可爱,叫人爱不释手。
因为有些怕人,两个小东西紧紧的挤在了一起。
初盈走进过去细看,——其中一只纯白的倒罢了,偏生另外一只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跟谢长珩一样也有个眼圈儿,黑白分明好不可笑。
宋氏也瞧见了,忍不住笑道:“怎么找来这样一只?”
初盈看看兔子,又抬头看看谢长珩,再也绷不住,“哧”的一声笑出来,“你这是做什么?自己弄得可笑还不够,还找来这么一只兔子来凑趣。”
谢长珩淡笑道:“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觉得有趣就好,拿回去养着吧。”
这会儿气氛实在是很好,初盈断没有拒绝不要的道理。
宋氏反倒说女儿,“行了、行了,别笑了。”
初盈便叫凝珠过来拎笼子,说道:“我可不会摆弄这些小东西,养坏了别怨我。”看了看谢长珩,心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转身出了门。
谢长珩对宋氏欠了欠身,“伯母,我去院子里跟盈妹妹说两句话。”他很有分寸,点明了不会追到屋子里去,话也不会多,免得引起宋氏的反感。
“去吧。”宋氏笑着点了点头,等他走了却是叹了口气。
初盈正走到了连廊栏杆的端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舍不得兔子又想要回去?”
谢长珩听她跟自己开起了玩笑,眼神闪了闪,继而笑道:“怎么会呢?你要喜欢,再捉一百只过来也使得。”
初盈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自己跟他有没什么瓜葛,不是可以扭来扭去闹小性子的关系,便在栏杆上坐了,低头去逗弄小兔子,嘴里道:“一百只就算了,我家可没有那么多萝卜。”
此时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霞光铺天盖地的落下。
站在谢长珩的角度,看着笼罩在霞光里轮廓柔和的初盈,越发显得娇小玲珑,她一低头,还能看到半截白皙的脖颈,有一种亲近随意的感觉。
一时出神,事先想好的话反倒打乱了。
初盈等了小半晌没有声音,心下有些奇怪,抬头道:“要是没事,那我可就先回去了。”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你就不能放松一点,正正常常的说几句话吗?非得什么都在肚子里想一圈儿?也不嫌累得慌。”
谢长珩眸光闪烁不定,仍然没有开口。
初盈把笼子递给了凝珠,让丫头们都退到一边,然后方道:“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语音略顿,“那时候……,伯父还没有去世。”
谢长珩一挑眉,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
那时候自己是多大了?初盈想了想,大概是三、四岁吧。
如果自己不是重活了一世,有着成人的灵魂,那件小事,大概早就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了。
这份记忆,还是这一世跟着母亲去谢家才有的。
当时母亲和谢夫人在榻上说着话,自己和初芸年纪小,便被放在了一边玩儿。
正巧谢长珩进来给母亲问好,因为心里反感谢家的人,于是起了捉弄之心,拿了一个窝丝糖递过去,稚声稚气道:“大哥哥,给你一块儿。”
窝丝糖吃起来最是狼狈,又是糖丝又是豆粉的,很容易糊得满嘴的都是。
“多谢妹妹。”以谢长珩的性格肯定是不爱吃的,至少不会当众吃这种小糖点,可是碍于情面,又不得不接了。
“大哥哥你尝一尝,可好吃了?”
当时是半大少年的谢长珩,容貌虽然与现在差别不太大,但是
却不如现在沉稳,还有属于少年的一丝丝青涩。无奈之下把窝丝糖一口一口吃了,很是不好意思,拿出手帕出来擦了擦嘴,脸色微微涨红,“母亲、伯母,我先出去了。”
看他吃瘪难堪,叫自己当时在肚子里乐了好久。
谢长珩听初盈说完,想了一想,终于回想起记忆深处的这件小事,诧异道:“那个小丫头就是你?”
当时尴尬万分,自己一心只顾急着离开了。
“是我。”初盈看着他一笑,“这会儿想报仇也晚啦。”
谢长珩略有沉默,“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像是想起了什么,眸色里带出一缕落寞,只是话未说完,便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
“何事?”初盈问道。
“外头来了个叫平安的,说是有事找谢家大爷。”——
找人都找到别人家里来了?初盈抬头看过去,谢长珩又恢复平日的样子,欠了欠身,“想是有事,我先回去看看。”虽然比较急,但还是去给宋氏辞了别。
初盈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飘逸背影,半晌才收回心神——
不管自己嫁不嫁给他,实在不喜欢被一个无懈可击的人惦记。
今日之事便是要拨开一丝缝隙,让他以后就算带了面具,在自己面前也不是完美无缺的,总归还是有一处痕迹可寻。
可惜这人自我修复能力太强,别说看清,这缝隙才刚出现就被打断消失了。
初盈独自坐了一会儿,起去了宋氏的屋子,问道:“是什么人打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宋氏不是很想说,不过继而想了想,这种事瞒也瞒不住便说了,又道:“我看那徐世子太毛躁了,好好说话,便是有些口角,也不至于动手啊。”——
谢长珩居然是被徐灿给打了?!
初盈有些诧异,以自己的感觉,徐灿好像不是这么莽撞的人,比如那天专门扮成戏子看人,显然是之前有过一番思量。
难道……,只一转念便否认了心里的念头。
若说是为了自己才打架的,那也太可笑了。
反正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事都有各自的打算,再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爱咋折腾咋折腾,别牵连到自己就行。
心下倒是突然明白了,谢长珩为什么想起送那黑眼圈兔子过来。
“太太。”一个婆子脚步匆匆赶了过来,竟然顾不上丫头通报,就直接进了门,“方才宫里的人送老太爷回来了。”
“老太爷?出什么事了?”宋氏豁然站了起来,扶着椅子微微晃了晃。
那婆子脸色惴惴,回道:“仿佛说是头疼病犯了,瞧着不是太好,还跟了一个太医回来,我赶着过来报信没仔细问。”
“什么?”宋氏一脸着急之色,还不敢乱,“行行行,我知道了。”
初盈心下亦是大惊,——祖母病了,母亲除了辛苦伺候一些意外,还能省些唠叨和没必要的麻烦。可祖父就是傅家的天,他若是突然病倒了,那傅家……,更何况此刻父亲远在青州。
心下明白事态的严重性,赶忙上前,“娘,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女大不中留啊,该嫁就得嫁~~~~~~~
47、惊雷(中)
傅希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平日里精神还不错,很少有头疼脑热的毛病,因此他这一不舒服,整个傅家都跟着惊动了。
宋氏领着初盈、万氏刚进门,那边马氏也来了,再过一会儿,傅文泰脚步匆匆的赶来,还带上了兆荣、兆昌两个,黑压压的挤了半屋子的人。
傅希直看着满屋的儿孙,皱眉道:“不过是偶尔头疼了下,用不慌里慌张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爹。”傅文泰还是满脸担心,“真的不要紧?”又看了看旁边的太医,“到底是个什么症状,就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那太医一把花白的胡须,自己就像是靡靡老矣,清了清嗓子,为难道:“头疼这种症状最说不好,也可能是内热引起,也可能是肝郁……”
“不必再说。”傅希直打断道:“文泰,你送俞太医出去。”又挥了挥手,“其余的人也都回去。”顿了顿,“盈姐儿留下。”
初盈正准备跟着母亲一起出去,闻言一怔,——祖父怎么会让自己留下?平时能跟祖父说上两句话的,都是傅家的男丁,或者是母亲这样的当家儿媳。
在自己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单独和祖父说过话。
马氏等人亦是十分意外,看了看初盈,却不敢多做打量,免得惹了老爷子不喜,一个个陆续退了出去。
宋氏满脸疑惑不解,叮嘱道:“好好答话,别惹你祖父生气。”
比起父亲来说,初盈更加害怕祖父,加上人都退出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气压更低,提着心上前道:“祖父,有事吩咐?”
“有几句话问你。”傅希直看着孙女儿,态度没有对儿子孙子那么严厉,自己端坐在太师椅里面,问道:“你不想嫁去谢家,对
吗?”
初盈心头一跳,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姑娘家是没有发言权的,祖父这是在责问自己?觉得孙女不懂得三从四德?还是别的……
而且对于祖父的心思不清楚,更不了解,到底祖父对谢家老爷子是何样心态,是不是感激到一定要还个人情?不管孙女本人愿意不愿意,都得嫁过去。
“长珩哥哥太聪明了,什么事情都算得一步不差。”初盈小心的斟酌说词,有意示弱道:“孙女心思愚笨,怕吃亏……”
傅希直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傅家的姑娘,在自己祖父面前不用想太多,无须这样战战兢兢的,有什么想法都一并说了。”
“是。”初盈发现自己弄拧了,——祖父是在天子身边伺候的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岂能看不穿?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好了。
傅希直指了指凳子,“坐下说吧。”
初盈欠了欠身,先道了谢方才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努力的平静了下心绪,在肚子里整理了下,方才回道:“其一,谢家定的人是老五长瑜,后来没说缘故,便换做了老大长珩,出尔反尔是为不信;其二,谢家换人必定有原因,他们肯退让一步,多半是长瑜有错在前,家有不肖子孙是为门风不严。”
傅希直听她说话条理清晰,点了点头,“还有呢?”
“其三,长珩哥哥要娶的是傅家女,并非是我傅初盈,他看上的和他所努力的,不过都是因为祖父您而已。”初盈直了直身子,继续道:“虽说结亲讲究门当户对,可是他一定是有什么执念,才肯这么一步步退让,一定要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
“怎么不说了?”傅希直眼里带出一丝赞许,鼓励道:“说吧。”
“如果傅家能够帮上他还罢,看在傅家的面子上,总会善待我这个傅家女儿,可是……”初盈不自觉的低了头,底下的话有些怯,“可是傅家并非根深枝茂的大族,未必能够风光百年,万一我帮不了他,怕是……”——
自己说这样丧气的话,会不会让祖父大为光火?
“心思通透、有理有据。”然而傅希直并没有生气,反倒捋着胡子赞了一句,笑了笑,“那咱们家就等一等,看看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再说。”
初盈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目光惊疑不定,又不敢十分打量长辈,缓缓收回目光,心思乱得好似一团麻。
难道说……
不不不,断然没有那种可能!
那么就只能……,假如这样的话岂不是……?
“祖父。”初盈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鼓起勇气问道:“那爹他去青州……”
“不要多言。”傅希直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却有讶异之色,继而摇了摇头,语气惋惜道:“可惜你只是一个姑娘家,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便罢。”
初盈当即缄默封口,不再吭声儿。
“回去吧。”傅希直抬了抬手,“今天我和你说的话,谁也不要提起,包括你母亲在内,如果她问也不必撒谎,就说是我交待的。”
初盈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是,孙女谨记。”
“不让说?”宋氏脸上的表情僵住,继而缓了缓,“不说便不说吧,不用为难,听你祖父的话就行了。”
初盈点点头,有些茫然的支了下巴坐在一边。
宋氏心下惴惴不安,眼下老爷子病了,丈夫不在家,儿子只是个微末小官,身边连个主心骨都没有。正这么想着,傅兆臣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母亲。”看了看初盈,“四妹也在。”
宋氏总算抓住个能说话的人,连声问道:“你祖父到底为了什么病的?你在外头可曾听说什么了?”
公公的身体一直挺好的,突然病了不免让人多想。
金盏反应极快,赶忙带着丫头们都退了出去。
“燕王办坏了一件事,几边的人争争吵吵,又拉扯出太子从前的错处,有人非要祖父辨个对错。”傅兆臣简单的说了大概,摇头道:“祖父夹在中间,不管说什么都有人不满意,结果给吵闹得头疼,皇上也发了火,这才让人送了祖父回来。”
初盈在一旁听了,甚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