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他往旁边的沙发走,床上的季北川楞了一会,连忙站起身跟上了他。
季远生语气没有太多的苛责, 但却让人畏惧:“爬个山就嫌累?”
季北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季家的家风很严格,从来都没有养尊处优之说,以前就算季远生不在家里,也是交代了管家监督季北川锻炼身体,控制饮食。
季远生看着他鹌鹑一般的模样,有些失望:“看来是我平时没有好好管教你。”
季北川眼眶红了:“不是的。”
季远生没多说什么,只道:“家里的主要产业都在海外,我忙于公司的事务,常年不在国内,这次回国,一来是收拢国内市场,二来也是因为你,这些日子总是梦见和你母亲怀孕的时候,我答应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下午的阳光慢慢落进来,一向是身居高位的男人在此刻面露感伤,在这一刻,他不再是运筹帷幄的总裁,更像是一位失意的丈夫,一位有些自责的父亲。
季远生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面对我,想来也是责怪我没有教育好你。”
季北川身侧的手不自觉握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栽培。”
季远生看着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孩子,心中倒是多少生出了些怜悯之情,终究是他和沈幼亭最后的骨血啊,这些年他沉溺在亡妻逝世的伤怀中忽略了他,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怪罪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但是细细想来,罪又怎么在他呢?
思及此,季远生的脸色柔和许多,他站起身:“既然累了可以歇息,但是从今天开始,这样的情况我不想再看见,明白吗?”
季北川心里有苦说不出,也只能:“是,下次不敢了。”
季远生说完话站起了身,他比季北川高许多,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显得压迫感十足,往床边看了几眼,终究是没说什么,伸手轻轻落在季北川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门被人带上,屋内回恢复了一片冷清。
季北川额头的冷汗滴落,他的腿在发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轻轻地靠在沙发上,他不停地喘气。
“咚咚咚”